这是他多年以来一直萦绕在心间的问题,可以说他在尚且少不更事的时候就已经遇见老单,那时候穿着开裆裤,被老单“慈祥”的大脸给吓得在母亲怀里哇哇大哭,这一切还是母亲在闲聊的时候说到的,当时叶萧凌只好一脸尴尬地笑,而蹭饭的老单却丝毫不以为意,一心解决那一碗两个煎蛋的阳春面,让母亲看得又撒了一些葱花。 可是如果是从二十年前老单就已经出现在村子里,按照当初老单就已经尽显老态的样子,如果是普通人,到今天估计也该有个八十岁了。就算修真者的年纪难以考证,可是如果自己身边真的是个几百岁的老怪物,还真有些令人惊恐。 老单嗤笑了一声,对叶萧凌那点小心思了然于胸,淡淡道:“我1917年生的。那会儿外面还在军阀混战,清朝那帮家伙又时不时地搞复辟。” 1917年出生,到今天不是刚好100岁?叶萧凌咂舌了一会儿,看着老单的眼神也有些变化,感觉自己跟他的年龄差距就像是爷孙俩隔着几个时代在相互对望。倒是老单对这件事儿一点都不在乎,他并不是个老古董,相反他甚至对那些当下流行词汇都有涉猎,什么狗带啦、何弃疗啦、语死早啦、活撸辈等等甚至张嘴往外一甩都没什么维和感,反而是叶萧凌在这些事情上没那么白烂,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庆幸没有老单所带坏。 老单看着叶萧凌那咂舌的表情,道:“大惊小怪,我掌门师兄今年二百零三岁,真力会改变人的寿命,修为越精神,天地之力进入身体会让身体继续壮大,按照年龄算,我现在还算是个年轻人。” 年轻人……叶萧凌满头黑线地看着已经略显老态却依然臭美的老单,决定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不清,反正自己跟他没什么代沟,也没啥伦理上的放不开,该怎么交往还是怎么交往,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情绪。当下哈哈一笑把这件事儿算是翻过一页,把用泥土裹着的烤肉砸开一个口子,又小心翼翼地掰开,一阵食物的香气就这样扑鼻而来,肉还是温的,想来是考虑到他还没醒,特意用泥巴裹了烧烤,这样做又不容易让香气流失,又有很好的保温效果。 一边看着做体操舒展身体十分可笑的老单,一边尝着滑嫩的鸡肉,叶萧凌无声地笑了起来。 有时候他也在想这样的日子应该就是小时候他最想过的日子吧?天天跟老单没羞没臊发发神经说说白烂的话,能给母亲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那时候他还没有出过村子,甚至不知道大城市到底有多么繁华,好像晚上都不会睡着一般,在一片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的气氛中,把月光映照得暧昧不明,城市很大,可是他一个人双手放在脑后躺在学校宿舍的床上,不知道自己的将来到底是通往哪条出口。 学习中医是他的兴趣,也许也正如老单所说,他的心太软,见不得人受苦,就像是季林在医院哭喊着恐惧自己唯一的儿子即将死去,他会忍不住去帮助。说是善意也好,说是顽固也好,可是他就是天生对医术有着一种极大的兴趣。 而实际上医院时常有这样的情况,甚至在前台护士的眼里,季林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什么亲人出了车祸,浑身骨头断得就剩下一个头还算完好,送进手术室也多半是具尸体,等到那句尸体的一生被一块白布蒙住口鼻,随着滚轮与瓷砖地板沙沙的摩擦声还有与缝隙之间发出的咯噔声,就好像一辆死亡的火车轰鸣着奔跑在铁轨上,碾过他那或许庸碌或许光鲜,但最终都将化作尘土的生命。人的生死,在医院人看来,都是转瞬之间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为他从李时珍那边学习到的上乘医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