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刚刚组建的团队,一上来就和谐融洽,围着火堆,吃着烤肉唱着歌,还有人弹着吉他,整个黑夜都变得明亮……这种事情更多出现在小说里,而不是在现实中。 事实上,一群人聚拢在一起大概都逃不开一些怪圈,吃得起肉的嘲笑天天吃菜的,吃菜的天天嘲讽只能喝汤的,喝汤的要么默默承受要么炸了毛回头挠人,层层欺负,谁也看不惯谁在谁在头上拉屎撒尿,而后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凭什么顶头的那个可以吃肉?于是所有人抱起团来结党斗争,好像他们原本就有着一种不可调和的仇恨。 而这个道理,放到叶萧凌现在带领的医疗队一样适用。 升米恩,斗米仇,这是小民的常态,偏生叶萧凌很不幸地就处于一个在别人心目中属于吃肉的主儿,所以也就很不幸地变成了众矢之的。 在他们看来,叶萧凌只不过是一个甚至就连大学都还没有完全毕业的学生,即使医术出色,又能出色到哪儿去?他能够坐上领队这个位置,终究只不过是一个靠着关系处于一个本不该属于他的位置的无能者罢了。 而他们臆想中的叶萧凌的靠山:付远山,尽管名望惊人,可在他人看来,在现代不合时宜的中医本身就已经展现出它的颓势,就算一个中医有一定的能力,也必然被历史的进程扫进垃圾堆。 顺带着,崇尚现代化、科学化的西医对于中医的治疗方法大多数嗤之以鼻。在这样的双重蔑视之下,叶萧凌在他们心里就已经默认被打上一个“二世祖”和“靠人情”的标签。 叶萧凌坐在座位上,想着这些琐事,皱了皱眉头,虽然他对陈行之说过自己准备用一些暴力。可是这种复杂的情况,暴力远远不够解决问题。毕竟这也不是什么从军行,领头靠的也不是最能打的人。即使他能把所有人都赶鸭子上架,也难保他们不会偷工减料不肯做事。 还真是麻烦的位置啊。付老。叶萧凌嘴角抽动着笑了笑,看向客车窗外的景色。 此刻客车已经到了一片青翠的郊外,尽管还有一些聚拢在一起的民房,可更多是延绵的山脉和一根接一根的电线杆。它们闪过叶萧凌的眼睛,笔直得好像尽忠职守的卫兵,沉默而又威严,和他们背后古老的山脉一样令人心生敬畏之感。 安南地区的檐山是一个身处大山内,交通落后的区域,叶萧凌从手机上调出的地图上看,里面错落有致着几个村落,尽管没有看到地貌,但稀疏的建筑物足够能看出这个村落绝对不是那种已经整个迈入现代化脚步的新村落,而这种山村大多有一个共性就是与外界总会有很大程度上的封闭。 这种村落对于叶萧凌来说并不陌生,他的老家半坡村在他尚且还七八岁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只不过改造的春风吹得紧一些,在他10岁的时候,村落里就已经通上了电,铺设好了完备的自来水系统,所以也还算是运气的一个村子。 不过尽管改造,这种村落还是会有一种十分鲜明的特点。因为工作岗位的原因,无数年轻人也就都纷纷出去打工,导致了里面出不去的人只能呆着,外面出去打拼的人不愿意回来。年轻人在远隔千里的城市里做着他们整床摆满钞票的有钱梦,老人和小孩在里面对着几亩可怜的农田逗逗狗。就连孩子的上学都得跋涉几里路翻山越岭到附近的小县城去上学。 何况这几个村落还未必有半坡村那样的环境。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