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不疲地、一遍又一遍给他讲述妖精故事的父亲,还有一度陪伴他冒险和练习魔法的西蒙。他们绝对没有怪他,他们之间发生的故事不过是梅林安排好的命运,有幸福便也有遗憾。 不知什么给了他力量,他想要奋力从那泥浆中重新站起来,去捡起岩石上的那面镜子。身下的泥浆突然变得粘稠起来,它们吸附着戈德里克,让他起身和移动都变得相当困难。他越是挣扎,便越难以挣脱。乌黑的泥浆彻底变成了一种黑色的粘稠流体,它们掩盖了戈德里克的身子,像是要将他彻底吞噬。戈德里克挣扎着,他没有其他办法,他现在唯一的武器,那把宝剑已经不知落在何处。而那粘稠的流体却慢慢覆盖了他的肩膀和脖颈,就在他猛吸了一口气后,流体彻底堵住了他的口鼻,眼前也变得一片黑暗了。 他已经听不见赫尔加那从铜镜中传来的声音了,四周一片寂静。戈德里克憋着气,他全身都已经被泥浆覆盖。他不断在心中默念着,宝剑飞来…宝剑飞来…他能感受到那把宝剑的大致方位,他能感受到它的力量。他是个极有天赋的巫师,以前也会一些简单的无魔杖法。他逐渐感受到那把宝剑的魔力越来越强——它在逐渐靠近。最后,那把宝剑几乎是像宝器认主般飞到了戈德里克的手上。他抓住剑柄的那一刹那,耀眼的格兰芬多勇士再度归来。 那些粘稠之物都在接触宝剑的一瞬间散落,它们的魔力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宝剑力量的增强。戈德里克从乌黑的泥潭中一跃而出,他全身都沾满了污泥,那头红发也被泥浆覆盖,不同往日里那个身披红色斗篷威风凛凛的战士。可他却仍旧如此耀眼,如同那把在黑暗中闪着光的宝剑。 他捡起掉落在石块上的铜镜以及祭司的笔记本,踩着堆叠的岩石一跃而上,将空中的曼德拉草根全部砍落。幻象终于消失了,洞穴之中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谢谢你,赫尔。”他擦拭着镜面上的泥浆。 . 萨拉查跪在山洞中凹凸不平的岩石上,蔓藤束缚着他,让他无法动弹。他不知道自己在这洞穴之中呆了多久,他的膝盖肿胀着,针扎般的刺痛让他几乎没有办法思考。腹部的伤口一直在流血,地面上已经满是他的鲜血。他身上大部分皮肤都被蔓藤的刺所割破,破烂的衣服也被鲜血浸染,所有的感官几乎都被疼痛占据。 “…愚蠢的东西,你那可怜的朋友,现在可能快要被曼德拉草制造的幻象逼疯了。”克劳狄斯的像唱歌般地说出了这句话。 “不可能!”萨拉查猛地抬起头来,“他知道曼德拉草的这种用途…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就被打倒…他知道那些都是假象…” “承认吧,傻孩子,你明明清楚得很。你知道那些幻象对人的伤害有多大,几乎没有巫师可以逃过一劫,尤其是对那些有着痛苦回忆的巫师。就算是你,斯莱特林,你都未必能够躲过,你就如此相信你那位小朋友吗?” 萨拉查有些动摇了,他一直坚信着戈德里克一定会成功的。他的魔法才华不亚于自己,又总是那样英勇无畏,他甚至从来没想过如果对方失败了应该怎么办。可是现在他犹豫了,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克劳狄斯还站在自己面前,就说明戈德里克还没有成功。黑魔法制成的曼德拉草根那样邪恶的魔法制品,他简直不敢想象同样拥有着痛苦回忆的戈德里克会遭受怎样的精神折磨。 “不…不可能…”萨拉查的声线颤抖着,他甚至后悔拿接下了戈德里克的魔杖,此刻对方几乎无法施展高深的魔法。“他会有办法的…一定会…” “你在欺骗自己,不过是为了自己心里能够好受些。”克劳狄斯轻松地说道,“让我来告诉你吧,斯莱特林。因为你的先知能力是如此拙劣,才无法分清真正的预言和幻象。你带领着你的朋友步入我专门给你们设好的陷阱,还拿了他的魔杖,你明知道拿着魔杖对你也没什么作用,还让你那手无寸铁的朋友步入危险重重的墓穴深处,是你害死了他。” “你闭嘴!你撒谎!戈尔才不会死!他不可能死!”萨拉查扯着脖子歇斯底里地大叫着,他甚至感到自己的声带都受到了损伤。 “反应那么激烈,戈尔,叫得还听亲密,看来你很爱他啊?”克劳狄斯大笑着,那张骷髅般的脸庞扭曲得有些变形,满口黄色的牙齿令人作呕。 “你这个野兽跟人杂/交的贱/种不配说出‘爱’字。”萨拉查恶狠狠地瞪着对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话音刚落,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