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念依慌了神,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清初扶着念依坐下,仔细回想刚才那士兵的话。 刺杀日本人?不可能,清初摇摇头,姐夫和陆扬只是参与了地图的传送,怎么会抓上他和姐夫呢?清初想不明白,头疼脑胀,一夜未眠。 第二日,天刚刚亮,清初就跑去光明报社,大门上贴了封条,清初这下慌了神,又去问邻舍,邻舍告诉她报社里所有的人都被抓走了,清初一时失神,差点被路过的黄包车撞到,那车夫晃了身子,几乎摔倒,怒骂她:“走路不长眼啊你!” 清初急忙道歉,急忙来到军务局,但军务局的人告诉她光明报社的人都是重犯,除了上级命令,谁都见不得。清初突然觉得此时像极了三年前的情景,宋维钧为了逼她就范,抓了师傅们和陆扬,可是现在的事态还如两年前那样简单吗?对了,宋维钧,他或许能帮她。 清初快速来到宋维钧所居住的公馆,宋维钧知晓她的到来又惊又喜,清初此时已经心疲力竭,睿阳高兴地从楼上跑下来,欣喜若狂,清初机械的抱起睿阳,连个笑脸都挤不出。 “你怎么来了?”宋维钧让她坐下。 “宋维钧,我求你帮帮我,求你了!”清初低声求他,把姿态放到了最低。 宋维钧听了不自觉心中一紧,疼惜不已,“怎么了?别着急,慢慢说。” “我姐夫和陆扬都被军务局的人抓走了,我……我和姐姐快要急疯了!” 宋维钧听后眉头一皱,突然想起昨夜的秘密抓捕行动,心中暗叹不会这么巧吧,“他们可都是光明报社的?” 清初焦急地点点头,宋维钧不知怎的舒了口气,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无奈的对她说:“清初,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不可能的!”清初放下睿阳,走过去跪在宋维钧的面前,双手捏着他的衣角,“不会的,你那么厉害,三年前你不是说放就放吗?” 宋维钧要扶起她,她不肯,宋维钧抓住她的胳膊,强制将她提起来,眼神里充满了无奈,“清初,不一样的,这次抓他不是我授意,而是日本人和政府联合起来抓人的,死了一个日本参谋,他们需要一个交代,而这个交代就是光明报社。” “可是陆扬他们并没有杀人啊!”清初无力地辩解。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他们是逃不过这劫了。” 宋维钧的话像一把刀斩断了清初最后的希望,她知道宋维钧没有骗她,清初双手盖住脸颊,眼泪直流,“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睿阳不知所措地看着清初,见到清初哭,他的眼里也蓄满了泪水,带着哭腔问宋维钧:“爹,娘亲怎么了?” 宋维钧只好一手一个安慰着,“没事,没事,你娘只是被吓到了,清初,你别哭了,会吓着睿阳的。” 清初等到已经没有力气再哭的时候才停止了哭声,睿阳伸着小手将手帕递给清初,清初接过,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睿阳又过去抱抱清初,乖乖依偎在清初的怀里,似乎这样就能让清初好受一些。 宋维钧只告诉她陆扬他们被出卖了,至于出卖者,他无可奉告,清初木讷地点点头,她的人生已经失去了光彩。 宋维钧见她这样失魂落魄,心中万般不忍,双手不自觉地抚上她的双脸,“清初,你别这样,你还有睿阳。” 清初抬起空洞的眸子,呆呆的望着他,一滴眼泪涌出,仿佛她的眼里只剩下泪水。 两人静默了许久,宋维钧思量万分,终于开口,“清初,我可以帮你,但是我只能保住陆扬的命。” 清初的眼里又重新恢复了一丝光亮,大眼一眨,似乎在问:真的? “可我有条件。”宋维钧直视她的双眸,眼底燃起一片火热。 清初的眼珠颤了颤,“什么条件?” 宋维钧牵起清初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清初,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清初感受到他一下又一下强劲有力的心跳,那样健康强壮,可清初却觉得烫手,下意识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宋维钧用力扣住,目光变得犀利,“怎么?不想救他了?” 清初颤抖着摇头,不可以,她和陆扬早就约好的: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一定会面对牺牲,他们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她不能再让三年前的悲剧重演。 清初的另一只手触摸到脖子上的铜钱项链,此刻更加坚定了心中的信念,微笑着说:“不用了,宋维钧,谢谢你!”然后毅然抽回了自己的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