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思琴不知道李凉究竟要找自己干什么,但是她觉得应该不会是别的事,或许只是想告别一下。虽然父亲极力反对她去见李凉,但是,丁思琴却不愿意听父亲的,她觉得父亲太谨慎,把外人都当做坏人了,执意要去,谁也拦不住。 苏州一处风景迤逦的临湖饭馆包厢内,李凉早已等候多时。他从一早就开始忙活起接丁思琴父母的事,甚至把思琴可能投奔他的事也想好了,去上海的票都买好了,但是他派去的人却汇报,他们要去洛阳。 李凉只好赶紧让人把丁思琴找来,他想,有些事她必须知道。当思琴进来的时候,李凉示意她坐在对面靠窗的位置,自己提起桌上的茶壶,给丁思琴倒上。 丁思琴以为李凉见到自己,就会说明来意,谁知李凉只是看着丁思琴一直微笑着,眼神中藏了很多不可知的情绪,看的思琴不知所措。 “李大哥,谢谢你对我们的帮助,我父母都很感谢你。马上,我们就要回母亲的老家洛阳投奔亲戚了。你,可以给我上海的联系方式,随后我会把我们的新地址给你。以后,有需要,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报答你的。”丁思琴突然想到自己和李凉的约定,也不想白白受人帮助。 “嗯,好,丁小姐果然是个知恩图报之人。我现在就有事情求丁小姐,不知丁小姐可以帮忙吗。”李凉望着丁思琴,探究的眼神一瞬不瞬的望向思琴,仿佛在期待他的回答,又仿佛一切尽在掌握,早有预料。 “李大哥,你有事?好,如果能帮上忙,我一定尽力。”此时的丁思琴对李凉满怀感激,一心想着要报答他,加上受到家人被抓的惊吓,现在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小姐脾气,说话谦和温顺,一副落难公主的模样。 “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请丁小姐随我去趟上海,我身边缺少个像丁小姐这样出自书香门第的得力助手,你可以到那里帮帮我吗?先让你家人去洛阳,当然,将来等我的事忙完了,你还是可以回去和他们团聚的,只是暂时的,可以吗?”李凉语气轻松,好似一个姑娘跟他一个不算熟识的男人去陌生的上海,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这,这个……李大哥,我只是个刚毕业的学生,在学校成绩也一般,并没你想像的那么好,这件事恐怕帮不了你。”丁思琴想到要和父母分离,而且要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心里便打起了退堂鼓。 “呵呵,还从没有人拒绝过我,丁小姐是第一个。帮我的忙没你想象的那麽难,只要你愿意,没有不可能。看样子,你似乎忘了,自己答应过我什么?呵呵,当然,我不会逼你,只是,就当我看错你了。”李凉语气平静,面带笑意,但是说出的话却句句冰冷,仿佛是一种不动声色的威逼。 “李,李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好,我会和家人说好的,我会先跟你去上海的,我这就回去和父母说,等送走他们,我来找你。”丁思琴听出了李凉的话外音,咬了咬嘴唇,下决心,要先还了李凉的人情,哪怕前方都是未知的挑战,她也要以己之力去承担。 “好,那我们去上海的火车是晚上出发,你快回去吧,还能和家人再见见,晚上九点我们火车站见。”李凉把时间都定好了,好像迫不及待要带丁思琴走。思琴很诧异,没想到李凉办事是如此的雷厉风行。 等丁思琴回到旅店时,发现家人已经把邱管家和邱迎春找到了,众人都在焦急的等她。 “邱伯,你们也在,这几天只顾忙自己父母的事了,都不知道你们这两天过得如何?”丁思琴想到出事那天,邱伯陪迎春上寺庙祈福,估计因此躲过了这场劫难。但想到两日未联系,自己却已经把他们给忘的一干二净,只想着自己父母的事,毕竟那可是她挚爱的邱枫兰的父亲和妹妹,心中很愧疚。 “思琴小姐,别这么说,你一个姑娘家,家里遭此巨变,肯定顾不了这么周全。我们很好,不用担心,这两天我们躲在郊外老爷之前送给我养老的那个小院里,要不是老爷想到让张顺找我们,恐怕咱们连告别都没机会。” 邱管家说着,有些动容,毕竟是一直在丁家的老管家,丁家如同他自己的家,他和丁青山夫妇如同亲人。想到丁府被封,丁青山夫妇要背井离乡。邱管家感同身受,竟流下了悲伤的眼泪。 “邱伯,您怎么了?看您特别伤心,听您的话……难道,您不跟我们一起去洛阳?”冰雪聪颖的丁思琴一听就明白他们和邱伯要分别了,但是并不知其中缘由,焦急的询问着满脸泪痕的邱管家。 “思琴小姐,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和老爷夫人也都相识几十年了,如今你们就要离开苏州,可是我并不想离开故土,洛阳是你们的老家,但是,我到那里会不适应的。本来我想让迎春跟你们走,毕竟她嫁给了思朗少爷,但是这丫头死活要留下陪我,老爷,夫人也同意了。将来等风声过去了,我们在这里,你们想回来了,还有个落脚点。” 邱管家在丁府的几十年,一直兢兢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