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看样子远哥的身世远比我们以前以为的要复杂的多,”安圼翧神情凝重,“妹妹,以我们对远哥的那种浓烈情感,你觉得……他像是寻常的那种感应吗?比方说看到别的王兄王姐什么的?” 大元建朝九百多年,大元皇族的血脉早就遍地开花,安圼翧和安圼翎平时也没少碰到有轻微感应的远房亲戚,但除了表兄赵廷凯外,从没有人给他们像齐修远那样大的影响和触动! “……不,完全不一样,”安圼翎也不揉腿脚了,她声音闷闷地道:“在祁山脚下,我一看到远哥哥,就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我知道他一定会救我的,我……哥哥,为什么父王和母妃不告诉我们真相!我真的很想、很想知道远哥哥和咱们家的关系,然后把他和贞娘姐姐接到京城来(我知道只有这样远哥哥才有可能点头)——我不愿意看到他们在清波县那样的穷乡僻壤里受苦!”说到后来,安圼翎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些许哭腔。 安圼翧的心里也和自己妹妹的一样,十分不好过。 兄妹俩跪坐在蒲团上不约而同的长叹了口气。 京城这边,安圼翧兄妹在为自己远哥哥的事情劳心费神,灵水镇那边,秦臻也被丈夫半夜把她带到后花园小池塘的行径吓了一跳。 “大晚上的,你不呆在卧房里睡觉跑这来做什么?”全身上下被某人裹成个球的秦臻有些暴躁,“还是你忘了自己的妻子眼下正在怀孕?” “我把娘子叫出来自然是有原因的,”齐修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带着秦臻走入小池塘旁边的小凉亭坐下,这时候小池塘里的荷花已经枯败,只能零散看到几片褐暗的荷叶在池塘里随着秋风的翻卷而浅浅摇曳。“难道娘子就从没好奇过为夫为什么一定要坚持分到灵水镇来呢?” “当然好奇啦!”听他这么一说,秦臻还真的来了精神,她一扫刚才的萎靡不振,急不可耐的问对方是什么原因。 这些日子她没少拿着个问题问丈夫,但齐修远这个混蛋却一直吊她胃口,神神秘秘的怎么都不肯跟她说实话。 齐修远看着妻子亮闪闪的大眼睛,忍俊不禁地笑道:“既然好奇那就瞪大眼睛好好看着——我保证它一定非常、非常的漂亮!”边说边起身走到池塘边,一脸郑重其事地从腰间的锦袋里摸出一把锋利的象牙匕出来。 秦臻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齐修远将象牙匕放在自己的左手食指上,秦臻心头一跳,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上一句‘你想做什么’,齐修远已经干脆利落地在自己的左手食指上割出一条口子,鲜血顿时从破开的皮肤里汩汩流出! “你干什么!”秦臻气急败坏地拿自己随身携带的手绢去按对方不断流血的手指。 齐修远摆摆右手做了个待会再包扎的动作,将受伤的食指和拇指轻轻扣合在一起用力一弹,数点殷红的血珠子已经争先恐后的落入湖内。 “……这就是你让我大晚上过来看的漂亮东西?看你自残?”秦臻一把抓过齐修远的左手,边以最快的速度给他包扎,边气恼万分的质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吓我很有趣?是不是?!” 被妻子一斥责才意识到自己鲁莽的齐修远刚要道歉,眼角就瞟到池塘里陡然闪过的一抹银光,他急急转移妻子的注意力,“贞娘,快看,这才是我大半夜拉你出来的目的!”他一面说一面握住妻子的肩膀,把她的身体轻轻一转,正对着池塘。 原本还在气恼齐修远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的秦臻被他这样一转不由得瞪圆了眼睛,只见一条条足有婴儿巴掌大的银色鱼类在泛着深绿色泽的池塘里尽情游动跳跃,卷泛起涟漪阵阵。 “这、这是什么?”秦臻难掩错愕地问自己的丈夫,眼睛一时半刻的都舍不得从这些水的精灵身上挪开。 “这就是我坚持要分配到灵水镇来的原因。”齐修远望着在池塘里快活游动的银鱼,眼睛里的神采有些莫名的复杂。似感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