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辞突然想起,中式的婚礼应该很忌讳新娘子双脚落地的,这家人怎么习俗不一样? 鞭炮的碎屑撒落在地面上,他一边踩踏而过,一边发现事情的不对劲。 原本平坦的小腹像是吹气球般,越来越大,甚至将宽松的嫁衣都撑起一片圆鼓鼓的轮廓。 身子越来越重,他已经不能俯视到自己的脚了。 这是……先上车后补票? 所以这家人才没有选择显身材的西式婚礼,并且在下轿之后新郎没有背新娘,因为肚子太大根本背不了。 然而,就在他的孕肚彻底显露出来后,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阴森。 新郎停下了脚步,牵着他的纸手用力地攥紧,林清辞毫不怀疑,如果是真人的话,手背该是如何的青筋暴起。 哦吼,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真是一片青青草原啊。 如果不是自己即将面对被戴绿帽者的滔天怒火的话,他倒是十分乐于看热闹。 手掌灵活的从桎梏中脱出,林清辞疾步后退,一把摘掉了遮挡视线的红盖头。 原本有序前进的队伍全部停在了原地,阴恻恻地盯视着他。惨白色的纸人眼睛空洞洞的,目光却如有实质,粘腻地沾染在他的身上。 纸新郎穿着一身红衣,纸糊的脸上没有五官,白茫茫的一片,但是他的目光最为怨毒,像是林清辞刨了他家祖坟。 纸新郎没有嘴巴却发出了声:“不检点!破鞋!不检点!破鞋!” 身边的其他纸人附和: “不检点!” “破鞋!” “不检点!” “破鞋!” 悉悉索索的议论声夹杂在辱骂的言语中。 “还大学生呢,礼义廉耻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呸!城里混不下去了,想要找村里老实人接盘?不要脸的婊.子!” “谁知道除了肚子里的野种,是不是还一身花柳病!” “老x家真倒霉,摊上这样的儿媳妇!” 纸人僵硬着身体,将林清辞团团围在中央,并逐步逼近。 大红颜料涂抹的脸颊愈发妖艳,有人高喊: “这样的贱人就该浸猪笼!” 瞬间一呼百应,纸人们高举双手,向着他伸来。 “浸猪笼!浸猪笼!” 像是变戏法般,人群的后排让出一条通道,有两个纸人一左一右抬着宽竹条编的猪笼小跑着过来。 林清辞:“……” 他的母语是无语。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他妈浸猪笼?! 你丫有病吧! 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