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开玩笑,小心翼翼开腔,“染染,你是不是掉进桐河的时候也撞坏了脑子?你那么喜欢沈梓川,为了他不顾一切,甚至可以为了他牺牲你自己的生命,都不带眨一下眼睛的! 现在你跟我说,要对付你整整爱了十六年的那个男人,呃……那个,你是不是还没有睡醒?” “没有,我清醒得很。我爱他,他不爱我,我为什么还要自贱?” 方晓染语气淡淡的,勾了下唇,眉目透着森冷,“景城,当人的心一次又一次遭遇了灭顶的绝望和崩溃,曾经有多爱,就会有多恨! 那个深爱着沈梓川的方晓染,已经死了!在她落入冰冷河流中的那一瞬间,就死了。” 闻言,萧景城莫名觉得头皮发麻,被方晓染阴森的表情给吓到,无奈摇了摇头,“行了,先不说他,我现在送你回公寓,宝儿她想你都快想疯了。” 想起心肝宝贝的女儿,方晓染嘴角上扬,纯美的脸庞绽放一朵笑靥,“嗯,我也想宝儿快要想疯了。” 走出咖啡厅,萧景城伸手攥紧了方晓染的小手,往停车场走去,边走边笑,“染染,见到你,宝儿一定会高兴得跳起来。” “她的身体,再跳也跳不了多高。” 方晓染苦涩笑了笑,察觉到手腕的温热触感,下意识甩了下,没甩掉,只好作罢,任由萧景城牵着她并肩走向他的车子。 停车场的一侧,停泊了一辆黑色迈巴赫。 慵懒倚靠在后座的男人,一手夹着烟眯眼啜吸,另一手把车窗摇下了半寸,借以散掉车厢内浓重的袅袅烟味。 透过车窗的半寸间隙,男人狭长眼眸随意环顾四周,骤然犀利眸光紧迫盯着前方一对手牵手的男女,疲累憔悴的俊脸,渐生凌厉和狠戾。 沈梓川盯着与萧景城手挽手肩并肩的女人,眉眼像方晓染,但气质略显阴冷,又有些不像,一时恍惚难以确定。 男人以为这些天精神状态极度不佳的自己视力出了问题,蹙眉朝坐在驾驶位的沈白沉冷地吩咐,“前方十米处的那对男女,看看是萧景城和谁?” 沈白不明白自家顶头上司怎么突然就八卦了起来,但他一向尽职谨守,对沈梓川的话言听计从。 当即应了声“嗯”,停止了手下发动汽车引擎的动作,抬起下巴目视前方。 没错,那个笑得像朵大菊花的男人,正是萧景城。 沈白的目光在萧景城脸上顿了不到两秒钟,转移到了他身侧的年轻女人身上。 那女人漂亮的眉眼,熟悉得很,嘴里不知道说些什么,低语娇嗔地扯了把萧景城,逗得那欠揍的萧小三,笑得格外开怀。 瞬时,沈白脸上没了任何表情,扭过头朝后座的沈梓川轻轻点了下头,“沈先生,那个人,确实是太太。” 听完,眯眼抽着烟的男人,唇边的冷笑没了,眼皮沉沉眨动两下,刺眼的阳光从车窗缝隙里折射进来,把他脸上的情绪给模糊成一片。 身体像是有个地方炸裂崩碎,像万千的荆棘刺入心脏最深处,疼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