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染眼睁睁看着那又长又尖的针头,扎进了方宝儿的腰骨位置,情不自禁的攥紧了沈梓川的手臂,脸颊瞬间惨白。 那么长的针刺进去,一定很痛很痛的。 方宝儿看不到她,但她能清晰地看见小家伙被那一针扎下去,疼得小身体哆嗦了几下,泪光闪闪,却咬紧了小嘴巴,坚强的没有发出一声哭叫声。 从检测到身体有病后,小家伙跑医院的次数很多,非常频繁,每次去医院不是吃药就是打针,以至于被针扎习惯了。 一开始,还会扑在方宝儿怀里扯着嗓子喊疼,到后来,慢慢长大也逐渐懂了一些事,哪怕疼得再厉害,也不会大喊大叫,只会安安静静的流眼泪,就好比,现在。 没多久,麻醉药的药效发挥了作用,小家伙终于慢慢地闭紧了湛蓝色的漂亮大眼睛,小身子骨一点点软在手术台上。 医生马上给她带上了呼吸罩子,并在她的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连接着不同测试数据的仪器,等监测到小家伙的身体状况达到了适合手术的最佳水平,就可以开始进行手术了。 之前为了给移植做准备,小家伙进行了大量的化疗,一头金色的头发掉光了,一根不剩,就是化疗后的严重反应。 外间的透明窗边,方晓染盯住女儿那张惨白的小脸,心脏疼的说不出话来,“宝儿,坚强点,妈咪和爸比都在这里陪着你给你打气,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 方晓染很慌。 六年半前她生方宝儿的时候,难产,大出血,在产床上殊死搏斗,命悬一线,差点就没命。 每一个愿意做母亲的女人,在分娩的那一刻,都是在生死关边缘心惊胆战走钢丝,与阎王抢命。 渐渐的,她的意识被痛楚一寸寸疼得虚弱,涣散,总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但想起肚子里的小宝贝还在等着她把她生下来呼吸美好的阳光和空气,再痛,她也强行忍着,忍到把嘴唇咬出血,足足疼了差不多二十四个小时,才把宝儿生了下来。 可那一刻的痛,再痛,也没有像此刻这般痛彻心扉。 如果病魔可以转移,她宁愿,女儿身体患上的白血病绝症,可以转挪到她的身上,由她来一力承受,确保女儿是个健健康康的小女孩,不用从出生一开始,到现在,还在艰难地蒙受病魔的折磨。 沈梓川抬起大掌,把她冷汗涔涔的小手牢牢攥在手里,削薄的冷唇吻在她汗湿的额头上,嗓音沉着,“老婆,别害怕,我在,一切有我!你说的对,宝儿会没事,我们的女儿,一定会没事。” 方晓染死死咬住苍白的唇瓣,声音颤抖嘶嘶地点着头,“嗯,没事的,宝儿她……她一定会平安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划过,等待最让人心煎熬。 一个多小时以后,从方嫣容髂骨抽取的800cc骨髓,通过血细胞分离机,分离出的造血干细胞,经过方宝儿锁骨下静脉一滴滴地,输入她体内的大血管。 随后,方晓染看见主治医生冲着窗口这边,比了个胜利的“v”手势,大松了一口气,喜悦的泪水立即夺眶而出,激动得快要说不出话。 她意识茫茫的,泪眼朦胧中抬起头,身体一个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