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而来,只知这感觉让她感到荒唐而手足无措,竟不自觉微微垂首,长睫轻颤,以蔽住眼底的慌乱。 “不,你不会那么做,我更不会。”王爷突然握着她臂膀,音容未激昂:“我,我有办法实现你的愿望,再给我些时间,相信我。” 那灼人晶瞳里星光褶褶,燎人心际。 莫不是…… 他消失的这段时间里,已有了旁的法子,悄声无息改变?所以,他才会隐瞒消息?所以,皇上才会配合他?一直以来,发生的所有事,他们都知道? 不,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为了她,才这么做? “你——”苏宛想要拒绝,想要讥讽,换来的这些,又何止于她有利?话到唇边,她深深吞咽了回去,是的,她确实渴望如此。 猝不及防的额间有柔润的一触。 他切切的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见四肢百骸。 “王爷莫不是搞错了?臣妾虽希望你有朝一日能继承大统,这于臣妾而言,不过是沾亲带故的关系,怎么听上去,王爷是做不情不愿之事?这让别人听了去,还以为是臣妾弄权舞谋,可臣妾手中并无半点儿……” 如鲠在喉。 她想起所有的委屈和不甘。 她想起最后那一幕李鸿熹扭曲的脸,苏若涵幸灾乐祸之态,还有,青灯古佛的寂寥…… 晶莹液体在她眸中来回打转,看得李睿晟失了心神,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左顾右看想要替她拭去眼泪,却反而不知要如何是好。 苏宛已逼退不合时宜的眼泪,她此生再不会为任何人流眼泪,更不会顾影自怜,这天下, 没什么是计谋不可得到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宛儿自是为了我好,希望我不要久居人下,任人欺凌,不要得过且过,成婚这一年,父皇赞赏我变化不少。” 他急着解释,越着急越乱的姿态没了半分沉稳,这可是头一回,苏宛见他失去方寸。 “你是真心的?”她敛色认真问着,见他用力点头,迫不及待的表态,她心里莫名安心。 从小在武行里摸爬滚打的他,能对着她说出这般柔和的话来,已实属幸运,更何况,她自如琰王府来,何曾不是被他处处放在首位? ”怡儿,让人备好水,王爷这一身的汗……” 她从王爷臂弯里挣脱出来,房间里不知何时,只剩下他们二人,独处清幽,荡起房间里一室旖旎,王爷扯了扯嘴角,情不自禁将她揽得更紧了些。 “果真是你的丫头,是个贴心懂事的。”王爷望着她,下颚逐渐落下,缓缓朝着她而去。 英朗的脸庞越来越靠近,苏宛悸动得越来越缩小身子,在他怀中似要寻找可躲藏之地,暗哑而微沙之音在她耳畔响起:“马上就要出汗了,眼下就免了罢。” 情意迷乱的眼瞳已让他整个人愈发热辣滚烫起来,苏宛娇小的在他怀中,像温顺的小兔,一点点迎合着。 正厅之后,是供人客人临时歇息的软榻。 青色纱幔重叠飘荡,苏宛睫如羽扇,柔和而安详,李睿晟藕色臂膀将她揽在怀中,轻微划过她的面额,好似端详着易碎的玉瓷,爱不释手,又不知如何是好。 裙袍,朝服,靴子,从门口散落到床下,无不展示着这房间里方才发生了浓烈的欲念,让人羞愧。 “王爷。”她嚅动着唇角,像是梦中呢喃,稍微动了动身子,却是要靠着他更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