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绒绒的脑袋凑在微生尘的衣服上又亲又嗅,甜而清淡的酒味在两人的缝隙之间弥散。 幸亏凌十三之前喝的酒不多,要是真酒气熏天,微生尘肯定会晕头转向。 偏生那人手还不老实,摸摸索索揣进微生尘的衣襟里面,胡乱扒拉。 宴轻权出去没一会就回来了,收拾得自己一身利落。 大概是之前有过类似经验的缘故。 ...... 他帮忙把还没恢复意识的凌十三推到石凳上放好。 其它倒没什么。 就是微生尘的一块衣角还抓在凌十三的手里,拽不出来。 凌十三在尖叫之后,声音突然放低了一些。 之前他特别用力揪住微生尘,指骨都泛白,隐隐能看见皮肤下跳动的青筋。 这时候手劲却突然卸下来,用两只手挡住脸开始哭。 呜呜呜...媳妇我错了,呜呜求你别走... 一开始他的声音小小的,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还不敢出太大的声,怕被嫌弃似的。 之后仿佛又遭遇了什么事情,转为放声大哭。泪珠透过宽大的指缝打在石桌上。 混着洒在桌子上的酒液,一片狼藉。 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微生尘:... 宴轻权扶着额头,温润尔雅的脸上出现裂痕,恼怒交加。 早说不让他喝酒,就是不听,现在又开始耍酒疯。 微生尘:??? 他端着小酒盅喝了一口,甜滋滋的酒味儿很淡。 精致的小盅还赶不上他半个手掌大。 就这也会醉? 这时另一边趴在桌子上放声恸哭的凌十三猛地坐起身来。 仿佛是听到了微生尘的心声,他端起桌子上的空杯子。 仰头大灌了一口空气。 长叹道:好酒啊...嗐呀,酒不醉人人自醉啊...举杯消愁愁更愁啊... 来来来 凌十三硬是把另一只空酒杯塞进宴轻权手心里。 你一个人?媳妇也跑了啊?哈哈哈,咱们...咱们哥俩可真是同为天涯沦落狗啊...这不正巧了,干...干一杯! 宴轻权脸有点绿,还觉得之前被砸的鼻梁发痒,似乎又要流血。 原本打算找人把酒鬼抬进去的土匪头子,脸阴阴的,似乎下一秒就要暴起拔刀伤人。 你,去让人抬桶凉水来。 他指着微生尘说。 啊? ...... 没用微生尘找人,凌十三自己就翻身掉进旁边的湖里面。 大概是由于他喝的真不太多,没一会儿就醒酒扑腾上岸了。 身上还带着湖水特殊的凉意,领口处连着几片水藻,在回廊的灯笼下泛着莹绿的光泽。 凌十三像是找回失落的珍宝一样冲到微生尘跟前,期期艾艾的抱他。 被宴轻权拉到旁边。 你身上都什么东西?也去抱人家?毛毛躁躁的。 凌十三委屈的展开手臂,从头到脚抚平衣服。 什么都没有啊,这湖水我常清理,可干净了! 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一条鱼跳到宴轻权头上。 那鱼应该是刚从湖里出来不久,鲜活有力,弹跳不停。 啪啪两个大嘴巴子抽在宴轻权脸上,临到头来借着他的鼻子,跟滑滑梯似的,蹦回湖水,甩甩尾巴游开。 黑色的背鳍隐没在茂密青翠的绿藻中,咕噜咕噜冒出几个不太明显的泡泡。 这次鼻子下面的热度似乎不是错觉。 宴轻权迟疑着抹了一把。 又他妈的是血。 他捂着鼻子,声音有点发闷。 凌十三! 得,今晚上演全武行,晚饭不用吃了。 ...... 又有个人送你的。 鼻子上包着纱布的凌十三单手端着翡翠玉盘,送到微生尘眼前。 这次是只精巧的玉镯,镶着繁复华丽的金边,龙凤貔貅之类的瑞兽图腾栩栩如生。 似乎有点眼熟。 微生尘抬眼看见凌十三的造型,觉得有些奇怪。 鼻子怎么了呀?昨天不是轻权哥被砸到了吗?凌十三条件反射摸上鼻子纱布,略有些羞郝。 啊,是大当家的跟我比划了两下,不碍事不碍事。 其实宴轻权昨天晚上也没揍他,就是拿着很难清洗的墨水在他的鼻子下面划了一道黑线,简直丑爆了! qaq 呜呜呜大当家的太小心眼了,因为在微生尘面前连丢了好几次面子(没错全是凌十三的锅),就把气撒在他的头上,让他也没脸见人了。 宴轻权: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彼身啦:)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