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摊开了才发觉掌心尽是鲜血,他略一怔,胸口怒气涌动,手里的簪子向后一甩,“嘭——”。 那簪子不偏不倚,钉在门框上,横在那两个侍女面前。 “出去。”薛愈音色冷淡,低头看着怀里浑浑噩噩的徐颂宁,勾住他腿弯,把人揽住抱起。徐颂宁一声惊呼,抬手紧拽着他前襟,被他轻声细语地哄住:“…别怕。” 徐颂宁脸贴着他前襟,哭出两痕泪,被他手指贴上脸的时候,抓着他手指轻轻咬住,语气含混不清:“我难受…呜……” 她才被触碰就紧紧拥着他,掌心的血被他仔细地擦拭而去,他把她抱着,循着出府的路匆匆离开,行过拐角,却遥遥听见一点笑声。 是昌意的。 薛愈步子一顿,听出她正带着一群人行过来,他怀抱着她躲向一角,抬手就近推开一扇门窗,将她抱进那间房子。 徐颂宁犹在呜咽呻/吟,他抬手把人唇掩住,她瞪大一双漂亮清澈的眼,用被药催得懵懂迷蒙的眼神注视着她,无意识地吻过他掌心,唇齿柔软,像是一只柔软温驯的猫儿。 昌意的步子贴着他们匿身的僻静屋宇过,留下一串猖狂的笑。 徐颂宁听见这笑声便惶恐,瑟缩着磨蹭过薛愈的怀抱。 她挠着薛愈掌心,牵着自己领子往下拉:“热…难受,我难受。”眼角蓄着一点泪花,她扯着他领口凑近他,滚烫灼热的皮肤一点点贴近他,薛愈眉心微跳,要把人按回自己怀里:“徐家姑娘,别乱动……” “可我难受。” 徐颂宁眼角带着泪花,痛苦万分地在他身上蹭过,牵着他手指轻咬:“定…定安侯,薛愈…我打欠条给你,帮帮我…呃……” 薛愈呼吸都乱了。 热度从她指尖传递过来,女孩子的牙齿整齐,力度轻轻地咬着他指节,舌尖抵在上面,轻蹭过他。 “真要我帮你?” 他嗓音一滞,捏着她下颌:“徐颂宁,我是谁,你是谁,要我做什么?” “薛…愈,”瘦长的手臂环过他脖颈,女孩子的手指贴着他后颈,那里脆弱至极,却被他轻易交付出去,她嗓音嘶哑发颤:“帮帮我,我难受得要死了。” 她颤抖着,捏起一角裙摆。 徐颂宁的脑子都是乱的。 薛愈触及她的时候,她看见许多光怪陆离的场景,看见挑开花蕊的指尖,叶片上颤抖着将落未落的露珠,颤抖着开放的花苞,和立在她身前,竭力维持着纹丝不乱外表的薛愈。 她手撑在床边,无意识地发出呜咽抽泣的声音,薛愈手指的动作一顿。 徐颂宁脚趾蜷缩,小腿痉挛地绷直,咬着自己的手指拉他的袖子,眼神柔软湿润,可怜至极。 他的手指被徐颂宁咬着,他一点点揉着她,揉出眼尾细小的泪花,温和至极的动作一点点抚平了她情绪,替她降去那些灼热的温度,是与他长相如出一格的,温柔、细致。 徐颂宁抽搐一下,瘦削的腰直挺,额头贴在他肩头上,牵着他衣襟发出一点轻轻的啜泣声,颤抖许久才抬起头,眼尾鼻尖都微微泛着红,耳根烧灼得通红。 “还难不难受?” 薛愈缓声问她,语气沙哑低沉,徐颂宁在那目光里面红耳赤地摇头:“…多谢侯爷。” 薛愈背过身:“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家。” 徐颂宁撑起身子,匆忙整理了散乱的衣裳和鬓发:“多谢侯爷。” 薛愈携着她一路走过僻静路口,把她带到马车上,两个人同处狭窄的空间,徐颂宁如芒在背,垂着头盯着血肉模糊的掌心,满脑子都是适才发生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