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把腿缩回床上,往后撤了几步坐进床内侧,微微仰头看着薛愈。 后者手指摸住个枕头,微微弯腰,撑着站在那里,抬起眼看着她,徐颂宁缩得并不很靠里,这个姿势两个人挨得很近,呼吸真真切切纠缠在一起,徐颂宁头脑混沌地想着避火图上的画面,微微仰起下颌。 很轻很轻地,亲了薛愈一下。 她唇并不十分丰厚,唇形秀气,线条清晰,极薄,颜色也略淡,显出一点冷感,吻上去的时候却是温热的,笨拙又生涩,怯生生地抬起眼,唇齿间还有一点交杯酒的味道,混着花果香的清甜气息。 两个人一触即分,鼻尖微微贴着,徐颂宁微微往后仰了颈子,把薛愈看进眼里,她抿了抿唇,很认真地看他:“…是要这样吗?” “……” 薛侯爷从容坦然了一夜,终于是被这个吻整得溃不成军,呼吸粗了许些,手指撑在她两侧,嗓音低哑:“什么?” “洞房?” 徐颂宁语气温和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我不太会。” 她又抿了一下唇,试探着凑上去,再一次亲了下薛愈,两个人的气息暧昧地纠缠在一起,薛愈手撑在她两侧,她没了着力点,手试探着抬起按在他手背。 薛愈被她亲吻得气息浮动,把她手腕握住,两个人的眼都睁着,离得近了看不太清楚眉眼,只瞧得见彼此眼里混乱的情绪。 徐颂宁是更清明的那一个。 她一双秀气的眼微睁,很认真地看着薛愈,后者眼神混沌至极,最后在她唇上咬了一下。 疼。 薛侯爷额头有细汗,已是八月的天,秋高气爽,天气温和,冰鉴都撤了,他穿得也是单薄,实在不晓得为何会热成这个样子。 徐颂宁手指抵着唇,显然很不解这厮为什么忽然发了疯咬自己。 薛愈心乱得很,站起身来叫水。 “我去沐浴,你先睡。” 徐颂宁依旧是疑惑不解的神色,不是才沐浴了? 外头伺候水的也懵了,众人面面相觑,眼里流露出四个字:这么快啊? 徐颂宁有些懵,扯开被子等了他许久,最后迷迷糊糊缩在墙角睡了过去。 薛愈回来的时候,徐大姑娘已经睡着了。 她睡得老实,微微耷拉着头,把被子抱在胸前,靠在床内侧安安静静地闭着眼,喘息声都很细微。 薛愈揉着太阳穴,躺在她身边。 他其实原本打算拿了被褥枕头去榻上将就一宿,却猝不及防被人按着亲,薛愈睁着眼,偏头看向一边睡得并不太安稳的徐颂宁。 她似乎是做了噩梦,眉头紧闭着,唇抿得发白,靠在胸前的手紧紧扯着被子。 不晓得是梦到了什么。 薛愈想不太出,忖度着徐颂宁这样平淡的性子会在意的东西。 ——总不能是因为亲了他两下,所以吓成了这样子的吧。 第三十七章 徐颂宁第一次起晚了。 实在是昨天太累了,她精神绷得紧紧的,稍一松下来就睡得不可收拾。梦里混混沌沌,噩梦与好梦交织,甚至还有她勾着薛愈脖颈亲吻的荒唐梦境,到最后一切归于宁静,她摸索着牵上什么,甜梦一晌。 她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窗外几声鸟鸣,身边男人长发披垂,寝衣领口微散,颜色如玉,正捏着卷书认真地看,搭在书卷上的那只手瘦长漂亮,凑近了能瞧见一点茧子与伤疤,另一只手…… 另一只手被她捏在了手心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