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在我们这一代人的心里,姓氏已经不再是压在我们头顶上的重任。我从小在外,没有这个意识。而就算我不是在家里长大,我也可以看得出你和爹爹对大哥和哥哥的教育,没有任何的压迫,所以他们才会没有一直要弘扬武家名望的意识。” “他们没有,凌绎也没有,凌源大哥也没有。启珩更是不屑,所以你们上代人,乃至上上一代人所在意的家族协定,在外面这一代人心里,根本无足轻重。” 她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虽然没有觉得自己这样是错的,但还是有着愧疚和无奈的。 武霖候和惠淑很是认真的听着自己的女儿说着这些,聊着这些,毫无防备的愣了很久。 他们都没想到,她明明才十七,是孩子之后最为年幼,也是不可避免,见识最少的。 但她比谁,都要看得懂这些,都要悠然。 “灵惜,没想到你这么小,觉悟便是这么的深,让娘亲恍然觉得,你仿佛经历了很多沧桑的事情。” 她说着,想着,生出些许心疼,心疼女儿的心,竟然如此的慌然,仿佛一个老人一般的看淡,对往后的生活没了热情和憧憬。 但穆凌绎,并不赞同惠淑的话。 “颜儿便是因为从未经历得太深,才会在回来之后,看得更加的明朗。她的心一直保持着纯净,一直置身在各种阴谋之外,从未让自己真的陷入,所以才会如此的看淡,任何都影响不了她。” 穆凌绎仿佛讲述一般,但因为这话俨然就是涉及到颜乐,所以他说得柔情到了极限,看着颜乐的目光,也像要溢出爱意一般。 颜乐在穆凌绎的注视想,很是悠然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凌绎说得很对~”她稚气十足的声音,和她刚才的样子,简直是反差。 穆凌绎的心软的一塌糊涂,将她拥进怀里去。 “颜儿~我要当最了解你的人。” 尽管他说得很小声,说得很轻。 但武霖候和惠淑,都听到了。 惠淑最先反应过来,笑了。 “你们这两个孩子之间的缘分和情谊,还真的是天底下最为难得的。”她真心的感叹,觉得上天给予了自己女儿的这一分幸运,也是她作为母亲很是乐意见到的。 最后,颜乐和自家爹爹娘亲真正的道别,说明了明日要动身的事情。 惠淑带着近年来终于得到的释怀回去,很是安心现在的情况真的越来越好。 不过,她觉得,在孩子们真正的开始复仇之后,她想着有机会,还是得多陪陪自己的母亲。 她已经如此的年迈...... 惠淑看着自家夫君牵着自己的手,感受着他比自己还要冰冷上几分的手,最终不愿再去想了。 她的夫君,她的女儿,所受的痛苦,是她可以不去愧疚的理由。 最后,一大早,穆凌绎被准备了马车,毫不掩饰出城寻医问药的目的,带着颜乐出府,跟在武家那些护卫的通融下,出了京城。 尽管颜乐一直在马车里,但她借着车窗帘子的掩饰,已然真正的见识到了京城现在的形式多么的严峻。 原本,百姓就因为祸事从官家身上延续到他们普通百姓身上而不安,现在又因为全城戒严的开始寻找在云衡失踪的佑之国二皇子,他们都觉得,这个年要过得很不安稳了。 本来,因为皇家一再的不吉,他们都不敢肆意的宣告要过年的欢喜。 现在,因为一连找不到凶手的祸事,他们觉得是鬼神逞凶。 所以,在皇家已经无心顾及这一些之后,他们都开始张挂辟邪驱魔的灯笼和门神,力求在过年的时候,将旧一年的不吉都推翻掉,来年大吉大利! 颜乐第一次经历真正意义上的过年,武家现在自是不可以去倾靠百姓张罗过年的,所以在出了门之后,她才真正的感受到过年的气氛那么的浓厚。 她一直小心翼翼的掀开车窗,和窝在她身边的小薛烨看着外面的热闹景象。 小薛烨扒在窗边,看见最喜欢的冰糖葫芦,馋得想要流口水。 他想,那红红的,裹着糖衣的山楂吃起来,一定是甜的!脆的! 颜乐顺着他的眼神看见了,她最近一直在吃素食,所以也就对水果这一类食物感兴趣了,所以也想吃! 但—— 她想着,自己是借着昏迷的名头出来的,小烨儿更是无人知道,那凌绎下马车去买冰糖葫芦上来,给谁吃?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凌绎不可能只这种东西的! 所以肯定是自己呀! 最终,颜乐没有说什么,想着出城了再说,回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