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九悔眉目微微一凝,在自己面前竖起了一层保护结界,只听‘锵’的一声,结界挡住了剑尖,激发出了细碎的火花。 庄艳秋看到那把熟悉的剑,瞪大了眼睛,“前辈?” 从内室里头走出来一个身负重伤的人来,正是许久不见的断隽断前辈。只是他如今半边身体都包裹着雪白的蚕衣,面白气短,刚刚用‘乞风’对抗闯入的音九悔时有点用力过度,这会儿一口污血从嘴里喷了出来,被他给以手背档住。 庄艳秋下意识地跑过去扶着他,“前辈,您怎么了?” 断隽喘了口气,伸出另外一只干净的手摸了摸庄艳秋的脸,“你没事……太好了……” 这话说完,他便颓然到底,雪白蚕衣下侵染出大量的黑色血液来。 庄艳秋一下慌了,“前辈!前辈!” 音九悔不是滋味地走过来冷眼瞥了一下断隽。剑仙?什么时候艳秋又和剑仙扯上关系了?嗯……看来他得抽空旁敲侧击一下,这小子到底有多少人?分别都是谁,他好早日做好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心里又犯酸。 “他这样子……好像是中了巫盅邪术。”音九悔只看了一眼断隽身上的污血和蚕衣,一口断定道。 庄艳秋有点儿惧怕地探了探断隽的鼻息,在感应到微弱的气息后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上仙,帮我把前辈送到床上去吧。” 音九悔抬手挥了挥,把断隽的身体升了起来送进了内室的床上,当把人放下之后他颇为扼腕,刚才应该把这家伙给送到别的房间去的,这房间他要定下的。 庄艳秋打来了清水,把断隽口鼻、手上沾染的污血一一拭去,又换了一道水,给他仔仔细细地擦了把脸。 音九悔在一旁看得那个酸楚啊,看样子,艳秋对这位剑仙的印象还不错,最起码比独山步、敖灵他们要好。 这剑仙是什么人?‘太阴’的吗?按理说他应该不会不知道这种人的名号的?‘太阴’低调的剑仙……莫不是,前段时日剑挑‘快剑峰’把人家一派山门祖传灵剑都给毁掉的那名剑仙? 音九悔脑子里快速回忆着,约莫那位剑仙姓断来着,难道就是眼前这位? “上仙可知道怎么样帮断前辈吗?去请医者?”庄艳秋侧头问了一声。 音九悔走近了些,看了看断隽的脸色,“医者可救不了他。他中的邪术,得找修行‘巫盅术’的方能救命。” “那‘太阴城’有这修行‘巫蛊术’的吗?” 音九悔想了想,摇摇头,“太阴修行这个的不多,自打‘伏骨教’带来了那场祸害之后,太阴对‘巫蛊术’谈之色变。如今,怕是只有‘太阴学府’还有这方面的人才,不过,他们不会轻易出手的。” 庄艳秋急了,“那该如何是好?” 正说着,床上躺着的断隽再度睁开了双眼,眼神犀利而冷冽,不过在他感应到身边的庄艳秋后,神色变得平和了些,他一把抓住了庄艳秋的手,“你没事!” 庄艳秋摇摇头,觉得有事的是断隽自己吧,他反而两次都关切着自己有没有事。 “我前段时间才得知焦然出了事,转去了‘柏崖山’根本没看到你,还以为你出了事……便、便赶回‘太阴城’来寻你。”断隽一口气把自己的忧虑全都说了出来。 庄艳秋有些错愕。断前辈不是解毒之后便离开自己了吗,怎么听他这口气,好像还有别的内情似的。 “焦然那个笨东西!”断隽很是慨然,“我就嘱咐他这一件事,让他好好照顾你,他都没做好。真是气死我了。” “前辈……您、您不是不告而别的吗?”庄艳秋问出自己的不解。 “焦然没告诉你?”断隽更生气了,“我后来转去‘天枢城’找过你们,因为有急事便托他照顾你们,他没有和你说?” 庄艳秋摇摇头,又点点头,“好像说了你有事离开了。”但没说托付的话……他应该没记错的吧。 “等他醒过来我再把他打晕过去。”断隽暴虐地低语了一声。 音九悔皱着浓眉,在此时才找到机会插嘴:“你,认识焦然?我怎么没听提过你?” 断隽这才把目光转向音九悔,此人身上的气息很是威灵,应该是位天仙,“你是?” “音九悔。”上仙自报家门道。 断隽略想了想,随意点点头,“是你呀!”他倒是听焦然提过音九悔,说是小时候的玩伴,长大后联系的少了,是个小心眼儿的家伙。 “我知道你,焦然说你小气,幼稚,老爱伤他面子。”断隽一口气说了三个形容语,直把音九悔听得脸越拉越长。 什么?他没有说焦然爱装相、爱显摆、爱扮嫩,焦然倒先反咬他一口! “等他醒了,我也会把他再度揍晕!”音九悔吸了口凉气,委委屈屈地计较道。 断隽没心思理会音九悔,他一门心思都放在庄艳秋身上,见他的气色还不错,这一路上揪着的心好不容易放松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