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德拉科埋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的脸。德拉科平淡地近乎冷漠的语气却锋利无比,好比凛冬烈风,把温妮吹刮得生疼,让她整个人陷入无底深渊的冰川中。 外祖父母的死,母亲维尔莉特的死,这些伤疤永远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愈合,温妮把它们一层层用皮肉裹上,伤口就从内而外溃烂。如果要彻底治愈,就得把这些腐肉一口气挖干净,可温妮怕疼,也舍不得。 现在德拉科刚跟她开了这个话题,温妮就有些难以抑制自身的颤抖。 德拉科与铂金发色同色的眉毛微微皱起,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还要再照看一个情绪不稳定的温妮,他低沉着声音怕吵醒床上浅眠的阿斯托利亚。 “温妮!” 温妮深吸了两口气,维持冷静的样子,但依旧十分艰涩地开了口:“因为斯科皮的事情?查到消息源是从哪里流出来的吗?” 德拉科摇了摇头,他灰蓝色的眼睛里是隐藏的风雨欲来。 “不止。”他眯着眼,“我觉得圣芒戈有残余的黑魔王狂热者,阿斯托利亚的事是针对马尔福家的报复。” 会怀疑到圣芒戈,并不是德拉科一开始就想到的,但阿斯托利亚的病迟迟不好,随着斯科皮身世的谣言越传越过分,德拉科不得不两边忙得头晕脑胀。 “……你觉得黑魔王还活着吗?”温妮攒着手里的魔杖,低沉地问了一句。 但德拉科否决地特别坚定:“绝不可能,当时在场的人都看到波特亲手杀死了他。”说完,德拉科的眉间皱出了深深的痕迹,“除非有人想要由这开始,想尽办法复活他。” 量体温的时间够了,温妮提醒德拉科把夹在阿斯托利亚腋窝里的体温计拿出来。温妮旋了个角度,看到刻度上显示的高达103华氏度(高于39摄氏度),她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温度太高了,马尔福家有熬魔药的房间吧,我直接先熬一瓶退烧药。” 这个时候,温妮记恨死了把她公寓破坏的面目全非的莫度,否则现在怎么会需要她临时再熬一锅退烧药。 德拉科的眼睛亮了亮,他现在终于感受到当年父亲和他的魔药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交好在某些方面是多么得便利了。在昨天察觉到圣芒戈来的治疗师有问题后,德拉科不敢打草惊蛇,只能迅速地联系了已经回到美国的温妮。虽然他当年的魔药成绩也相当不错,但对方在魔药里加了不少拖延阿斯托利亚病情的东西,德拉科在深爱的人面前并没有百分百的信心他能做得到。 如今已经是一家之主的德拉科勉强保持着矜持,对温妮感激地说道:“谢谢,温妮。” “怎么会。德拉科学长,你先在这看着阿斯托利亚的情况,其他的我们之后再聊。” 德拉科点了点头,随即打了个响指,召唤来家中的家养小精灵,让他带着温妮前往做魔药的屋子。 温妮在熬魔药的过程中心情并不平静,就像所有经历过战争的人一样,她的内心里有一片阴影。 而现在它再度降临,重新笼罩在温妮的心上。 这份分心并没有影响到温妮制作魔药的水平,她的手十分稳地把还冒着丝丝热气的魔药一滴不落地装进了瓶子里。温妮拿起瓶子,疾步走回二楼的主卧,时间到了准备要用午餐的时候。 德拉科把睡得昏昏沉沉的阿斯托利亚叫醒:“阿斯托利亚,醒醒。” 躺在床上的女人被晃醒,疲倦地半睁着眼。当阿斯托利亚看到坐在她身边的温妮时,她下意识地扭到另一头,看到了担忧地望着她的丈夫德拉科,而德拉科的身后,半掩的窗帘透进接近正午的明媚阳光。 “天哪……温妮!小龙,我是不是睡得太迟了……?” 阿斯托利亚挣扎地想要坐起来,情急之下她甚至叫了平常私下里才会对德拉科的昵称。德拉科的眉梢抖了抖,但这位年轻有为的马尔福家主还是十分淡定地帮着他的妻子阿斯托利亚,往她背后塞了一块枕头。 温妮用再平常不过的语气安慰她:“没事,我也看了六年每天早上你睡觉的样子了。” 阿斯托利亚发现,这还依旧是温妮安慰人的风格,当真是一点被安慰的感觉都没有。这不是变相说自己上学的时候都起的不够早嘛!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