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吃什么好吃的?松儿也想尝尝。”就只有常松敢凑过去讨要,占着年纪小的便宜。 常郎中挟了几块猪耳朵放常松粥碗上,本来是要煮饭的,可过火了一屋子的焦味,最后铲掉又煮上了粥,虽然仍旧不怎样但好歹没有生米,也只是略有糊味罢了,一旁给他们赶车的下人捧着碗缩在角落里吃,不敢在主人家面前显存在感招骂,两只眼睛都看到了,无论是主子还是小主子心里都压着怒火呢。 “松儿先尝尝,能不能受得了这味道,有些辣。”倒不是常夫郎舍不得不给孙子吃,而是小孩到底肠胃弱,不一定受得了。 常松在他阿爹他哥的地吃起来,起初还呛得咳嗽,可很快又向他阿爷讨要了,凑过头去看纸包,里面除了猪耳朵还有其他两样。 小孩比大人容易满足,虽然一样自小在县城里过着富裕的少爷日子,但常松比常欣适应得快。 有常松在那边吃得欢快,常欣忍不住挟了一筷子菜,盐放多了,连忙转身一口吐在地上,气得把筷子一摔:“我不吃了!” 蹬蹬就跑掉了,常松朝他跑的方向吐了吐舌头,常郎中将他的神情都看在眼里,没因常欣生气,也没有责备常松,摸了摸他脑袋又挟了几筷子过去,自己一人依旧喝着小酒自得其乐。 他一个做人长辈的难不成还要看小辈的脸色?都活了大半辈子,操的心也够了。 “松儿跟阿爷还有你大哥一块过日子好不好?以后会一直有好吃的,这酒和菜就是你顾晨哥哥孝敬你阿爷的。”常郎中喝着小酒眼睛眯眯地哄着小孙子。 常松辣得眼泪汪汪的,常夫郎心疼小儿子不让他吃,却不敢当着他阿爷的面呵斥,又觉得老爷子太不给面子,居然只顾一人吃喝晾着他们一家子。 现在一听要将小儿子留下来,顿时急了,连连朝常歧使眼色,松儿被他娇养着,哪里能吃得了乡下的苦头,况且,这乡下的读书环境能跟县城里相比吗?他都恨不得再大些将儿子送府城求学,哪能在这乡下荒废了。 可常歧脑子跟他夫郎不在一个频道上,将小儿子留在父亲身边,是不是能缓和他们父子的关系?靠生哥儿是没用的,没看人也没回来。 常松眨巴着眼睛问:“阿爷,是那个家里种樱桃的顾晨哥哥吗?” 常郎中笑眯眯地说:“对,等过些时候还有其他好吃的水果,他种了一园子的好吃的。” 常松心动了,还有一点他觉得这里比在县城晨自由多了,而且常欣肯定不会留下来,不用跟他在一起让常松更加开心,可他向阿爹那边瞅了瞅,撇了撇嘴不说话了,常郎中一转过头就看到孙子他阿爹连连使眼色,脸上笑意没了,哼了一声。 常夫郎一看相公不接话,似乎还有些意动,关键上了,顾不得忤逆,以前也没少干,急忙说:“父亲,松儿还小吃不了苦,再说松儿在县里还要念书,相公物地寻了夫子极有名气的学堂托了人才送进去的。” “你打什么岔,父亲做什么决定哪有你分说的道理!”常歧赶紧呵斥。 常郎中放下酒杯冷笑说:“生哥儿跟我回来时也就跟松儿差不多年纪,你那时怎没说生哥儿吃不了苦?咱庄户人家怎么了?他常歧挣银子再多也改变不了咱老常家是泥腿子出身的事实,再说了,咱这儿的学堂也不差,刚考出一个少年秀才,你说的那个学堂今年考中了几个?” 常夫郎一下子哑了,想他分辨又不知要怎么说,他的确非常不喜常生,但心里不喜归不喜,嘴巴上却不能说出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