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块吧, ”徐志大方笑笑,转身便在前面领路。 杨炯什么都不懂便也不吱声,好在对方体贴,时而低声讲解交流,时而轻谈一二趣事,氛围倒也不算尴尬。杨炯跟他看过大半展板,不知不觉说说笑笑,时间就过去了两个小时。 其实杨炯之前想过,但是他觉得徐志家境好,又从事这样艺术相关的职业,便暗自揣测这人多半个性自我难相处。谁知道这会儿简短交流下来,却发现对方其实真能算得上风度翩翩,有见地不张扬,脾气也好,很懂得照顾别人的感受。他心里暗暗琢磨,扭头又看人模样清隽,顿时好感倍增,脸上没表现,心里却忍不住犹豫双方继续发展的可能性。 不多会儿俩人走到了徐志的那张摄影作品前,杨炯不觉多看了一眼,听到对方解释道:“这是我在巴黎一处墓园拍的。” 杨炯也看出是墓地了,上面隐约可见各种高大的墓碑,或被人修葺齐整,或有雕塑相伴,唯独作为主体的那块墓碑低矮潦草,身侧野花丛丛。以至于整体虽然色调明快,但仍给人一旦压抑委屈的感觉。 杨炯有心想要表现一下,暗自揣摩半天,想从各处细节咂摸一下作者的用意。谁知道徐志已经径直解释道:“这个是想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杨炯说什么没想到是这个,愣了下,再看了一眼,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我还以为有什么凄美的爱情故事呢?可是坟墓……大家为什么都对婚姻有这么大的敌意?” 徐志眨眼道:“不是敌意,而是婚姻意味着约束,而大多数人,尤其是大多数的男人,都更喜欢自由。”他说完怕误会,又补充道:“当然我不在大多数之列,就我自己而言,还是宁愿‘死得其所’的。” 杨炯笑笑,想了想问他:“那你现在还没结婚是……” “是一直没遇到可以结婚的人,”徐志坦言:“我之前交往了不少,但是以前太过于贪玩,自己心性不定,接触交往的也都比我年轻的男孩子,泡吧跳舞个个是高手,真结婚过日子都是白痴。” 杨炯讶然,笑道:“你倒是活的潇洒,在什么年纪体会了什么年纪的滋味。” “现在我就特别像体验一把家的滋味,”徐志看着他,半真半假地笑道:“之前看许瑞云和雷先生还没觉得如何,但是上次去你家温锅,我倒是感触颇深,今天再见你,这种感触就更深了点。” 杨炯心里飘忽了一下,“什么感触?” 徐志道:“我很喜欢你……”说完停顿两秒,接续道“……这样的。” 杨炯晚上回家,给雷鹏打电话,问道:“那个我问你,徐志知道我跟傅惟演怎么回事吗?” 雷鹏在那头嘻嘻笑,“怎么,心动了?要来谢媒人了?” “呸,我还没说你坑我呢,你早说这票是他送的我就不去了,”杨炯说完顿了顿,又琢磨了一会儿,如实道:“不过就这么接触的话,他好像是还……挺好的。” “不好我怎么可能给你介绍,”雷鹏在那边道:“你跟傅惟演的关系我没明说,但也没刻意掩饰过。我觉得他应该差不多知道了。” “哦那还行,”杨炯暗自点头,“要不然他什么都不知道还这么说,就是人品有问题了。” 雷鹏咦了一声,问他:“他说什么了?” 杨炯有些脸热,捂着脸躺在沙发上,把下午俩人的事大概说了。只是末了有些纠结:“他说他喜欢我这样的,是指的我是什么样的呢?” 杨炯在听到对方之前的交往对象时并没什么情绪和意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或保守内敛或外向奔放,只要没有损害他人又或者滥交滥情都实在正常不过。 但是他会稍微担心以后,比如人的审美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