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不知其意,如实道:“有谈过。”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和我前男友也是十多年的感情,后来他遇到了更好的,就和我分了。所以我知道这种事情的痛苦,也不会做这种事情。你们真不用担心。” “我们并没有人担心,”杨炯道:“合则聚,不合则散。更何况这是别人的家事,外人有什么资格下评论呢?如果非要说我点什么的话,那我只能对弗先生说一句,你被人抛弃那是你的事情,但这说明不了你的品德好,也证明不了你的人品正。所以被人抛弃如何可怜这种话,最好少说,没人要为你的倒霉买单。” 他说话难听,也不再顾及其他,只图痛快道:“不过你如果因为从这件事上获得了好处和便利,比如买房省了不少房款,求人帮忙少了许多周折……所以开了窍上了瘾,习惯性借此发挥,那就当我没说。” 弗朗原本气的不行,听到后半句才猛地一下抬起来了头。他记性很好,现在发现杨炯面熟,再一想,顿时联想起孙牧带他去找傅惟演帮忙的时候,在面馆遇到的那个年轻人。 那时候傅惟演没谈完就冲出去追人了。他本来还要继续等,被孙牧拉走。 孙牧道:“别等了,那是傅惟演他对象。俩人估计腻腻歪歪还有不少事呢。我们别在这当灯泡。” 弗朗当初买房的时候傅惟演给他便宜了不少,后来办户口,也的确是傅惟演的朋友出面。他心里一直又感激又愧疚,如今被人家里人说到脸上,顿时羞愧难当,脸上火辣辣得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 他本来嘴就笨,这下张口结舌半天,一句完整的辩解也没能说出来。 许瑞云忍不住解围道:“杨炯,一码事归一码事,我和雷鹏的事情不要牵扯外人。” 杨炯本来就心烦,闻言简直气笑了:“人是你带来的,话也是他先说的,怎么现在反过来要求我不牵扯外人了?” 他说完呵了一声,偏过脸看了眼窗外道:“其实平心而论,做朋友的都是劝和不劝分。毕竟我俩是朋友,你俩可是两口子,我现在说太多,回头你们和好了我难免难做。再者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你们两个人能这么多年在一块有你们的不容易。所以你如果自己来,又或者诚心诚意的想要解释,我并不介意做一次传声筒。但是许瑞云你太不男人了,你带他过来是什么意思?” 弗朗已经完全噤声,许瑞云也有些招架不住,刚一张嘴,又被杨炯给堵回去。 杨炯讥讽道:“你要是不好说,我替你说了。你无非就是想证明,这个人的条件无论里外都跟我们这伙人不是一挂的,他长得丑活得糙,又穷又笨又老实,所以没有威胁性,你压根儿不会对他出轨,是吗?如果说这人让我瞧不起,那你就是让我恶心。” 许瑞云脸上略带薄怒,杨炯却已经开始拍车门,冷声道:“停车。我们道不同。” 雷鹏曾说杨炯,你这个人是刀子嘴豆腐心,别看嘴上厉害,实则别人一说好话你就心软。后来俩人关系更进一步,有时候能同吃同睡好得跟兄弟一样了,雷鹏又感慨,说你这个人其实是豆腐嘴刀子心,别看很多事嘴上不说,但实际心里看的明白想的透彻,你就是不说而已。 杨炯跟他嘻嘻哈哈笑成一团,后来自我总结道:“你还不如说我有两副面孔呢。其实也不是嘴和心的问题,主要得看什么事什么人。一般人一般事呢,糊弄糊弄就过去了,他要白脸咱唱白脸,他要红脸咱唱红脸。这些年我别的没学,天天跟人打交道,就学会看人下菜碟了。” 雷鹏也感慨:“这倒是,你的人缘就比我的好太多,要我是你,这些年干群演干跟组,早饿死了。”雷鹏除了当演员之外还有副业,收入吃喝不愁,所以这方面自然也没有杨炯钻机。杨炯笑道:“我这是为生活所迫。软的好的一面是装的,本质上其实嘴很毒,事挺多,心也不软。” 那时候他说这话,是基于最自己的一点模糊认知。可是当这天他强行下了车,看着驾驶座上的人神色尴尬,副驾座上的羞愤难当……他才发现自己还挺有自知之明。 后来他跟雷鹏打电话,忍不住说起这一茬,恨恨道:“我看见那人蔫儿不啦叽的那样儿就来气,跟谁天天欺负了他似的。许瑞云也是眼瞎。” 雷鹏在那边倒是不以为意,还跟他笑道:“可不是欺负人吗,你嘴巴这么厉害,一般人被你抓住理都能被怼个半死,更何况他。我现在都能想象那俩人被你骂地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