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铭心再旁边一副看笑话的姿态:“祁哥,在这场看不见的战争里,你已经输了!” 莫祁边开车,边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语气哀怨:“是啊,李哥半路杀出来防不胜防啊。” 路铭心得意地搂住顾清岚的腰,又在他脸上轻吻了下,得意洋洋:“不,你们都输了,清岚哥哥早就是我的了。” 前座的李靳也假装恼怒地开口:“谁说顾先生是你的,我马上就会抢过来关在自己营房里的!” 面对这一车活宝,唯一自重的顾清岚只能轻叹:“我觉得我有些交友不慎……” 顾清岚和路铭心到的时候,是当地时间下午三点钟,难得剧组有心,特地在晚上组织了聚餐,一来庆祝李靳康复,二来给他们两个接风,还顺便热闹一下去去晦气。 李昂越在他们离开后已经到组了,这几天停拍,闷着头日夜颠倒地改剧本,今天好不容易出来放风,喝多了酒,就找到顾清岚,拍着他的肩膀说:“顾老师,我早说该这么写嘛,你看看现在还要改,不过改完后剧本绝对更完美了,大气磅礴!英雄史诗!” 见他满脸泛红,双目发光,明显是喝高了,顾清岚也从善如流地微笑着:“李老师的笔力自然是一流的,先前是我考虑欠周全。” 路铭心在旁看着顾清岚,免得有人给他敬酒,自己当然也顺带给灌了不少,听到李昂越说剧本,她当然是对剧情改动最关心的,忙凑过来问:“李老师,后面的剧情到底怎么改了?” 李昂越又拍了拍顾清岚的肩膀,指了指他的脸说:“你看看顾老师这张脸,让他演坏蛋,说的过去吗?就算真演了,观众能信吗?这活脱脱就是一张忍辱负重、风光霁月的脸啊!” 路铭心大感兴趣:“所以说?于是沐亦清不是叛国的奸臣了?” 李昂越醉成这样子,还知道卖关子,呵呵一笑:“怎么改,你们明天拿到新本子就知道了嘛。” 他老人家可好,倚老卖老吊胃口,那爪子还在顾清岚肩膀上搭着死活不松口,。 路铭心看得怒从心头起,斗胆上去抓住他的手丢开,一把将顾清岚搂过来自己抱住:“清岚哥哥,李老师喝醉了,不要跟他说话。” 顾清岚下午在车上要面对节操掉了一地的同伴,晚上还得应付一群醉鬼,他真的有点觉得自己是进错剧组了。 现场这么混乱,众人早就喝成一团,身为为数不多清醒着的人,他只能笑着去揉揉路铭心的头发:“好,铭心乖。” 路铭心是真的酒意上头了,这么多人都在,她也不再害羞避讳,看到他唇边淡淡笑意,就凑过去吻他:“清岚哥哥果然对我最好了!” 朦胧间,她似乎又想起来了一些前世的事,那些断断续续的回忆,如果她不刻意去想,就一直放在那里。 一旦有什么触动,却又纷纷涌出来,让她猝不及防。 那还是他们刚到西疆,莫祁一举拿下北城,初战告捷。 大齐将士终于能告别帐篷,驻扎进有厚实城墙的要塞,当晚整个北城喜气洋洋,莫祁破例允许将士们公开饮酒取乐,发泄连日来的疲惫。 顾清岚将她带入了莫祁的营房,里面将领散座,中间的炉火上还烤着乳羊,她心情不错,也跟着喝了几杯。 醉意朦胧间,她隔了一阵才发觉顾清岚已经不见了。 那时她才到营地不久,还没有跟将士们混熟,自己一个女眷,坐在席间就觉得有些尴尬,忙告辞了出去找他。 到了营房外,她才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下雪了,西疆的雪不比京师,来得早,也来势汹汹,鹅毛般的雪片在空中肆意地飞舞,不多时就将地面染成一片银白。 她站在廊下,先呼吸了几口清冽的空气醒酒,才循着房后低沉之极的咳声去找他。 转过一道墙,她才在营房侧面的回廊下找到了他。 他正坐在回廊的护栏上,面对着身前空荡荡的一片雪地,一边不住地低咳着,一边微抬着头,去看院中大片飘落的雪花。 接着雪地里的清光,她看到他手里还捧着一只青铜的酒杯。 她脚步很轻,他也像是并没有发觉她,只是孤身一人坐着,就着黑夜中的雪景,咳上几声,就去喝上一口酒杯中的黍酒。 她看了看他面前的院落,因为是军营,就算空出了不小一块地方,也并没有任何树木和景致,只是一大片被四面墙壁围起来的空地。 她实在体会不到他心里所想,看了一阵才走过去,开口说:“清岚,外面太冷,还是回营房去吧。” 他这才被惊醒一样,回过头看她,声音有些低哑:“阿心?”低暗的光线里,他勾起唇角对她微笑着,目光仍是柔和无比,“你怎么出来了,不和他们多聊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