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铭心“哼”了声:“我又不要你道歉,我只是不想被你当外人!” 她说着,抱着他的手臂更用力了些,时至今日,她仍然有一种惶恐的无力感,好像眼前的这个人,还是会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擅自消失。 因为无论如何亲近,她却总能感觉到,这个人有些事情不会对她说,有些秘密,也不会让她知道。 比如现在,她每晚都会给他打个电话才睡觉的,可他病了在家里输液,在昨天的电话里却对她只字不提。 她这么想着,抬起头看着他,手指从他无色又微干的薄唇上抚过,眼睛又有点微湿:“清岚……什么时候你才能信任我呢?” 她的语气太失落,顾清岚微微一愣,下意识地抬手搂住了她。 路铭心却别过了头不去看他,而是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接着低声说:“你需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是爱你的?” 顾清岚气息一滞,忍不住就低咳了几声,他低烧着,咳了一阵后就有些眩晕,他不敢让路铭心看出来,连忙闭了闭眼睛,努力保持视线清明。 可惜要是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这些小动作或许还不会被路铭心发现,现在路铭心的眼光早就毒辣了许多,她等他咳完,就注意到他微乱的呼吸和蹙起来的眉尖。 路铭心都不知道自己是气还是急了,想想她刚回家,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被他弄得心里七上八下乱糟糟到无言以对。 找了好一阵话,都没能找到一句来骂他,她干脆放弃了,推开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我去洗澡,等会儿我要是还没气死,再来看你!” 她说完都没等他回应,就转身走了,脚步还“咚咚”得踩出声响,显然是气得不轻。 路铭心把自己的行李搬到了那间她原来住过的客房,她洗了个澡,又换了宽松的衣服,全身舒爽地再返回顾清岚的房间。 顾清岚床前的输液架已经被搬走了,他正半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路铭心看他没有勉强起身坐起来假装无事,心里的气反倒消了些,走过去坐在床头,用自己刚被热水泡过的温热手掌,握住他微凉的手。 手指轻动了动,顾清岚立刻反握住了她的手,张开了眼睛,冲她微微一笑,声音很低,却遮不住里面浓浓的宠溺:“铭心。” 路铭心洗过澡也有些懒洋洋的,干脆也趴到床上,在他身边侧躺下,然后哼了一声:“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顾清岚笑笑,承认得十分老实:“可能吧。” 他说着,又勾着她的手,微微用力握住,轻声开口:“铭心,我只是前段时间积压了太多工作,忙得差不多的时候没留心感冒了,这两天已经快要好了……” 路铭心“哦”了声接下去:“你想着反正等我回来之前就能好,所以干脆不告诉我,就当没这回事对不对?” 她说得这么直白,顾清岚也不好再粉饰,就勾唇笑了下:“抱歉。” 路铭心看着他,也真是觉得无奈了,她靠在他肩上,叹了口气说:“清岚哥哥,你问我,我到底有多爱你。” 顾清岚此刻分外从善如流,笑了笑就轻声问:“铭心,你爱我吗?” 路铭心抱着他的腰,回答得毫不犹豫:“爱,很爱。” 身旁的人温柔地搂着她的肩膀,继续低声问:“有多爱?” 路铭心接着回答,同样是毫不犹豫,语气坚定到不容任何质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相爱的人之间的情话,有时大可不必当真。 顾清岚没问路铭心“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到底包含了哪些事,路铭心也没再追究他生病了却瞒着自己的事。 顾清岚也确实没什么大事,只是他原本心脏就不好,感冒发烧了也比普通人麻烦些,在路铭心回家两天后,他就退了烧,开始照常起居。 忙了一年,临近年关,娱乐圈比平常更热闹了些,往年就算想要求个清净,也会各种躺枪的路铭心,今年倒真的没多少绯闻缠身。 可能得益于她这一年里大半年都在闭关拍戏,还有她已经对外宣布了未婚夫是顾清岚,别的捕风捉影的新闻,也不再往她头上套了。 空出来了时间和精力,享受着难得的安宁,路铭心终于有了时间,开始关心她和顾清岚的婚礼。 原本他们计划的就是《山河踏碎》那部戏杀青后,就开始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