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富失踪了。 这是谢迟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听到的第一个消息。 可还没等她从这消息中回过神,就听见了另一则如炸|弹般的消息,将她整个美好的早晨,都炸了个稀碎。 林牧洵要和林牧黎订婚了。 说是要满足林亦河的心愿,先订婚,等再过几年,就真正结婚。 “可、可是,他们不是......姑姑和侄子吗?也可以订婚吗?” “嗯?”正在泡咖啡的谢愉完全没注意到自家女儿异常的情绪,头也不抬道,“又不是真的,而且他们在一起了也好,我就有更加充足的理由,来拒绝那狼崽子打扰你学习了。” “可是!” 谢迟急了,张嘴就想反驳,却被她妈毫不在意地打断。 “要妈妈给你榨杯西瓜汁吗?难得看你起这么早。” “......不用!!” “嘿?你这孩子,一大早的,怎么和吃了火|药一样?” 谢愉有些纳闷地看了眼自家女儿气呼呼的背影,正想念叨几句,脑海中却如流星过空般,闪过了另一种可能。 这孩子,不会是喜欢上林牧洵了吧? 嘶—— 这可又点难办,虽说她不怎么反对早恋,但是……林牧洵??! 谢愉皱了下眉头,看着小家伙渐行渐远的背影,刹那间就想到了好几套让她离林牧洵远些的说辞,可最后,那些说辞凝聚起来,共同化成一声轻叹。 算了,由着她去吧。 经历过那些事,看着这小家伙一遍遍的从鬼门关闯回来后,她对自己这女儿的期望早就从“望女成凤,继承家业”掉到了最底端的——能平安健康的长大就行。 所以,只要这小家伙开心点不就行了么? 她释然一笑。 * 另一边。 只听见门砰的一声。 谢迟甚至都懒得确定那门是否关实,往床上一扑,任由重力将自己拽向柔软的床垫。 直到鼻尖那传来熟悉的薰衣草香气后,她才像终于回魂般,张了嘴,大口呼吸着。 心脏那里像是缺了块什么东西一样。 黑洞洞的,她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就是—— 很难受。 难受的像呼吸和思考都变成了件很艰难的事。 她艰难闭眼,努力不去想那些那些事,去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假的。 可这声音重复到最后,便连自己都有些不再相信起来。 如果,不是假的呢? 如果,林牧洵说的那个不惜一切代价中,就有一个代价是他自己呢? 她摇摇头,藏在被子中的手却悄然握紧了,身子也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另一个谢迟仿佛正在破蛹而出。 刺啦—— 耳边传来布料被撕碎的声音。 紧接着,便是一声又一声,像玻璃碎裂,又像是重物坠地。 她控制不了,整个人像是被裹紧了个透明的蚕茧中,四周都是雾蒙蒙的白。 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外边那个谢迟肆意破坏的声音。 最后,所有的声音都停了。 她听见了门外的响动声,然后—— 身子失去平衡,她被按倒在床上。 ”王栋!去拿药,快去拿药!!” 彻底失去意识前,她听见了她妈妈的吼叫声,接着便是一片嘈杂,好像有很多人涌了上来,又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 胳膊上一阵刺痛。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