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无耻地发动“窥探”,白路斜一个恍惚,安静下来,自然也无法再追问。 得摩斯进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白茫茫。 他甚至都不能确定,这究竟是不是白路斜的内心。 什么都没有。 没有天,没有地,没有云,没有风,没有深渊,没有恐惧,也没有任何一种活物的身影。 就是一片虚无。 无尽空旷,无尽苍白。 得摩斯伫立其中,一时茫然。 一个人,一个再没有感情的人,心里至少也会留些过往回忆的片段影像,哪怕只是客观记录。 但这颗心不是。 无爱,无憎,无惧,无怖。 它是空的。 “喂,你到底看出什么没有?”遥远的不知名处,传来白路斜不客气的催促。 得摩斯一怔。 他还没结束窥探,闯关者竟然先醒了。 迅速将能力抽离,得摩斯的视野重新清晰,对上白路斜那张期待的脸。 “我的恐惧是什么?”闯关者漂亮的细长眼眯起,迫不及待地问。 “没有。”得摩斯现在没心情烘托气氛,他比白路斜还想知道原因,“你心里什么都没有。” 白路斜热切的目光迅速降温,毫不掩饰地嫌弃:“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啧。” 他的失望感太强烈,倒让得摩斯抓住了一丝端倪:“你希望我看出什么?” 白路斜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勾起嘴角:“你鬼都没看出来,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得摩斯:“……” 守关者被噎得险些吐血,但血气的翻涌好像也带来了灵光一闪。 得摩斯眼底掠过精光:“你失忆了?” 白路斜笑了:“你还不算太差。” 得摩斯:“被攻击了?一次性文具?”一级或者二级文具树可没有这样强大的效果。 白路斜:“我要记得这些,就不叫失忆了。” 得摩斯:“……” 众闯关者:“……” 逻辑很严谨。 换谁做了这样的攻击,也肯定趁着文具还在时效内,抓紧跑掉。这样等到白路斜清醒,就是“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锥心三连问。 拥有能让别人失忆的文具树,却最终被别人消除了记忆,也不知该说是讽刺还是宿命。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失忆,也该有个遭受攻击的时间点。 这个很好确定,只要在脑海里找一下记忆的源头就行了。 “你现在能记住的,最早的事情,是什么?”得摩斯问。 白路斜歪头想一想:“地下城,我在一片废墟里悠然苏醒。” 众闯关者:“……” 就是被打晕过去了吧。 得摩斯却不是真的在意白路斜被攻击的事,他在意的是:“所以你记得从地下城到这里的所有事情?” 白路斜莞尔:“你是要替希芙讨公道吗?” 希芙,1/10守关者之一,被白路斜割断了一截头发,还给他盖了章的女人。 得摩斯没理会闯关者的调侃。 他在兴奋。 白路斜或许不记得地下城之前的事,可从地下城,到水世界,他至少经历了两个关卡,内心里却依然什么都没有。 换句话说,希芙也好,自己也好,其他闯关者也好,甚至这两个关卡里所有出现过的危机和惊险,都没能在这个人心里留下一丝痕迹。 哪怕不失忆,这也是一个没心的人。 没有感情,不懂害怕,又乐于战斗,对于上面来说,这是最理想的闯关者。 “不聊了,”得摩斯干脆利落道,“通过。” 白路斜刚要说话,手臂忽然一热。 低头,一个新的徽章,出现在希芙的徽章旁边,图案是一张恐惧的脸。 ※※※※※※※※※※※※※※※※※※※※ 今天早点更=w=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