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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


?花瓶和玫瑰还是原来的样子。半枯萎的玫瑰,花瓣蔫头耷脑,花茎上保留的叶子也缺水泛黄,有些叶片已经脱落,掉在桌面上。

    掉下来的干枯花叶一共三片,唐凛记得当时的它们就是自然散落在花瓶周围。

    然而现在,小小的叶片被整齐摆在一起,还是按叶片大小排的序。

    越胖胖也学着唐凛俯身下来,直勾勾盯着桌面。

    墨水瓶先前是拧开还是盖上,他毫无印象,玫瑰花落了多少叶子,他更是全然空白。

    但就算前面的都没记住,也不妨碍他对着这三片叶子的造型,露出一言难尽的神情:“这是有人故意摆的?”

    唐凛点头。

    越胖胖:“难道是要给我们传递什么密码信息?”

    唐凛一怔,眼里难得流露意外:“我还真没想到这一层。”

    越胖胖错愕:“不是密码还能是什么?”

    唐凛:“也许他就是单纯的看不惯,非要摆整齐。”

    越胖胖:“太变态了吧……”

    慢着。

    越胖胖抬头想想浴室里那个叠得跟新衣服似的浴袍,再低头看看摆得跟军训似的枯黄玫瑰叶……这两处若隐若现透出的微妙变态感,绝逼是相似的!

    “都是那个浴袍家伙干的?”越胖胖终于开窍。

    唐凛正色点头,不再卖关子:“洁癖 强迫症,这就是他的‘不可抗力’。”

    丛越恍然大悟。

    再回顾先前和浴袍男有关的种种情景,一切被忽略的不自然处,都有了解释。

    为什么祁桦蹭着浴袍男腿爬走的时候,浴袍男不是踹人,而是收腿?因为会被碰脏,所以在“杀人”的主观意图之前,“洁癖”的本能先给了反应。

    为什么唐凛扯幔帐救他时,还没等真把幔帐蒙向浴袍男,浴袍男就先身体一僵,给了他逃脱的机会?因为幔帐带来了尘土飞扬,这对连被唐凛撞一下都要认真拍掉灰尘的浴袍男,无异于重击。

    祁桦的“爬”和唐凛的“扯幔帐”,都不在浴袍男的预计之内。

    强迫症的主要表现,就是凡事都必须按照自己的规划和标准来,一旦出现意外,就很难调试。

    强迫症 洁癖……

    越胖胖深吸口气,感觉漫漫前路终于见了光!

    丛越:“我们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些弱点打他?”

    唐凛:“太可以了。”

    丛越:“那还等什么,队长,你赶紧定战术,我保证全力配合!”

    “不急。”

    相比越胖胖的激动,唐凛冷静得多。

    他直起身,目光却还在桌面上,过了会儿,忽然跳到另外话题:“日记本不见了。”

    越胖胖现在满脑袋都在想,古堡里到底能找到什么“脏东西”来对浴袍男发动致命攻击,听唐凛说日记,不假思索便道:“肯定在浴袍男手里啊。”

    当时在这个房间,日记隔空飞到浴袍男手里,大家都是看见的。

    唐凛眉头轻蹙,微微疑惑:“但他穿的浴袍没有口袋,后来和我们一起到了古堡外,那时日记在哪里?”

    越胖胖被问住了。

    唐凛:“他后来换回的正装,是修身剪裁,如果身上放一个那么厚的手札,绝对能看出来……”

    但是没有。

    越胖胖见唐凛仍盯着书桌,知道自家队长心里还是没放弃怀疑,但日记不在书桌上,也不能凭空把它看出现啊。

    “如果日记真在这儿的话,甜甜圈他们过来的时候,就该找见了。”

    “说不定他们只顾着找[生门],根本没想起日记,又或者和你一样,想当然认为日记被浴袍男拿走了,所以连查都懒得查……”

    唐凛说着再度俯身,将书桌唯一的抽屉用力拉开。

    偌大的抽屉里,深色封面的皮革手札,规规矩矩躺在抽屉中央。

    丛越:“……”

    这严谨的摆位,除了那个连脏浴袍和枯叶片都不放过的浴袍男,绝不作他想。

    唐凛将日记取出,当下翻开。

    第一页还是鲜红刺目的:偷看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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