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棠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他浑身上下被清理过一遍,床单也干干净净,房间里没有任何一丝奇怪的味道。 肚子饿得咕咕叫,许棠缓缓神,强忍着酸软得不行的腰,费了会儿力气勉强下床,戴上眼镜后开门走出主卧。 厨房传来乒铃乓啷的动静,许棠推着眼镜走到厨房边,听到里面周眠正在和其他人打电话。 “等等等等,你先别给高压锅插电啊!米不是还没洗吗?”于青虽然不会做家务,但在快餐店打工大半个学期,比周眠稍微懂点做饭的技巧,他恨铁不成钢地问了一句,“洗米你总会吧?” 周眠手忙脚乱地从米缸里取米,问:“两碗够吗?” 于青大半夜被周眠一通电话叫醒,这会儿又困又暴躁,没好气地顶撞一句道:“你煮粥还是煮饭啊?” 许棠在门口听了会儿,片刻后拉开厨房的门,冷声叫道:“周眠。” 电话那头的于青听见许棠透着一股凉气的声音顿时心里一惊,二话没说挂断电话。 周眠端着碗默默转身看向许棠,一副做错事等待训诫的乖乖仔,软软地说:“学长……” “滚出去。”许棠毫不客气。 他很少把话说得这么重,这回周眠明显惹怒了许棠。 周眠瘪起嘴,饶是他再敢作,现在都不敢再和许棠顶嘴,他委屈巴巴地放下碗,哦了一声,垂头丧气地走出去。 临关门前,周眠想了想,从门口探出脑袋,小心谨慎地问:“学长,你有哪里不舒服吗?我给你买了药……” 许棠冷冷地抬头看他。 周眠把后半句话咽回肚子里,乖巧地关上门。 许棠揉揉发酸的腰,把碗端过来重新取米。 半小时后,许棠盛出两碗白粥走出来。 周眠殷勤地给许棠的位置上垫上一张软垫,接过许棠手里的白粥坐在他对面,喝一口,抬头看一眼许棠的脸色,然后低下头再喝一口,再看一眼。 来来回回几次后,许棠抬眸看他:“有事?” “学长,你是不是……”周眠敏感地察觉到许棠眼尾一眯,他壮起胆子,继续问道,“是不是生气啦?” 许棠放下勺子,双手环胸,一言不发地望着他。 周眠咬了咬下唇,委屈又可怜地举起右手,摆出个发誓的姿势:“我保证没有下次了,学长,你原谅我吧,谁让你故意撩我,我哪经得住你这么撩拨啊……” 许棠眼神充满寒意:“错在我?” “……不不不,错在我,在我。”周眠老实巴交。 对面的周眠委屈两个字几乎写在脸上,垂着脑袋萎靡不振,衣领没能完全盖住的锁骨处还有一个清晰无比牙齿印,许棠耳根发热,幽幽地吐出一口气,终于还是没坚持住,语气放缓:“吃饭,明天去接糖粥。” 周眠开心地笑起来,连连应声:“好!” 当天晚上,周眠厚着脸皮和许棠睡在一起,东西全部搬进主卧,许棠看着他忙来忙去地搬东西,只是挑了挑眉,却没出声阻止。 睡觉前,周眠犹豫许久,还是顶着被许棠冷言冷语怼一整晚的风险把买好的药膏拿进卧室,许棠看到那些药膏便想起几个小时之前的事情,他的脸色再度沉下去,靠在床头一言不发。 周眠蹲在床边,两只手扒着床沿,果断化身成为一只奶狼崽子,扑闪着眼睛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