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姜云圻就要离开青阳,飞往另一座城市。 早晨下过一场雨。 十一月的青阳晨露湿肩,阴雨天凉气逼人。 栗若换了一件米色落肩毛衣、搭配牛仔裤、穿好短靴出门。刚下楼,就看到姜云圻的车停在单元楼门口。 他要开车去省会h市的机场,然后由h市飞往星城。最后在星城电视台和乐队碰头,一起录制一个访谈。 栗若说好送他去机场。 拉开车门,甫一上车,姜云圻坐在驾驶座上,正在和小杨语音通话。 他转过头来问好:“早上好。” 栗若回:“早上好。” 说着,姜云圻吩咐小杨:“等会把我的行程表发给栗若。” 小杨忙不迭应声:“好嘞!” 青阳离h市不远,机场就在两市城郊附近,开车过去大约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一路畅通无阻,抵达机场时,时间有空余。 姜云圻打开车载音响,音量调得很低,放着巴赫的《bwv846 prelude》。 两个人都没有下车的意思,默默在车里呆坐了一会儿。 姜云圻突然讲:“你要是能跟我一起去就好了。” 昨天还问他什么时候走,结果今天就要走了。如果可以,她也想去的啊。 栗若心里有些不舍。 正默默想着,姜云圻就笑着说:“我知道你走不开,我也不能留下来陪你。” 栗若含糊“嗯”了声,揭过这个话题。 “你们乐队一起的访谈吗?” “嗯,黄玮安排的,打算借这个节目,把一些事情一次性说清楚。” “他为你们操碎了心。” “是,我们感激他,带四个孩子真累。” 栗若不由莞尔。 这时,姜云圻的手臂蓦地伸过来,栗若吓了一跳。 姜云圻好笑瞧她,他不过打算替她解开安全带,问她要不要去星巴克吃早餐而已。结果对方一副紧张的屏息模样,好像他要干什么一样。 轻笑摇头,他索性抬手往上,按住她的后颈,凑身过来,在她唇畔落下一个吻。 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栗若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就拉开了距离,然后顺手解了她的安全带。 姜云圻:“去吃早饭吧。” 栗若止住发烫的脸和心跳,呐呐说:“我想在车里待着。” 姜云圻笑:“不饿?” 栗若摇头。 其实他也想在车里和她多待会。 姜云圻轻轻扬唇:“待多久?” “十五分钟。” 离他办理登机还绰绰有余。 姜云圻眉一抬:“你可以贪心一点。” 栗若低声:“很贪心了。 ” 姜云圻就笑起来,抓握来栗若的手,敛下眼帘,放上膝头把玩。 “蒋越迟去吗?” “去。” “那……” “一方面,就是正式宣布他为新的成员;另一方面,通告乐迷,阿该不属于冷雾漩涡。” 栗若静默片刻,突然感慨:“昨天从沧海笑回来,我在想李越解散了的乐队……” “是不是在某个人生节点,大家都是过客,总会有分离。默默的分离,无奈的分离,也有不体面的分离……曾经如何亲近要好的人,也可能产生分歧和隔阂,用一种撕破脸的方式,彼此走远。” 姜云圻听罢,捏了捏栗若莹白的手指。 他垂着眼睑,淡声说:“我去加州,是在albert家找到他的,他喝得烂醉如泥,用酒精麻醉神经。他一看到我,就说……我太自以为是,我用恋情转移视线,他不需要,他感到愤怒。阿该觉得我们把他当累赘,当成难以启齿的存在……他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安静了一瞬。 “我们在川省表演完那天,阿该突然给我打电话,要和我单独见面。他来了川省,在台下默默看完了我们的表演。我们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他又说:你看,你们根本不需要我。这么快就找到新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