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令李光地几人退下,起身道:“老六,既然回来了,陪朕去看看太子吧,他也病了好几日了。” 胤祚点头应是,跟着站起来向外走。 太子病了,他做臣子又做弟弟的,若不去看一眼难免会被人非议,可要去看的话,还真不知道该拿什么脸面对他,和康熙一块儿过去反倒省事了。 康熙忽又问道:“接下来你是想坐船,还是想坐车?” 胤祚一愣:“怎么了?” 康熙道:“你若喜欢坐车,就和太后一路,从陆路前往浙江,若是喜欢坐船,就跟朕一路,检阅黄河堤防。” “要分开走啊?” 康熙淡淡道:“太子病了,虽然烧退了,但一上船就大吐不止,水米不入,正好太后娘娘也不惯坐船,胤祯晕船晕的站都站不起来,还是让他们走陆路的好。” 胤祚笑道:“那儿子坐船。有儿子帮皇阿玛写写算算,皇阿玛也可以少废些心神。” 康熙点头微笑,他哪会不知道这个儿子会怎么选,不过白问一句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有资料说澳丨门给的不是一年两万两,而是五百两,想想那小地方,也许五百两更合理,待会去改过。 第四十六章 看见胤礽时,胤祚不由暗笑自己小人之心,因为胤礽和自己敌对,便什么都阴谋化,其实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好人要生病,坏人一样也要生病。 看起来胤礽这次病的挺厉害的,人整个瘦了一大圈,眼窝深陷,嘴唇发乌,人虚的厉害,一说话就是一头汗。 胤祚看得出来康熙又心软了,尤其是当胤礽强笑着提起小时候得天花的事的时候,康熙溢出来了。 当年胤祚虽然还没出生,但他却听人提起过,听说当时康熙不仅停朝,而且还连折子都不看了,直接让送去内阁处置,自己则全心全意在胤礽身边守了十天十夜,直到他度过病危期。 待胤礽痊愈之后,康熙还特地祭扫了方泽、太庙、社稷等,并向天下臣民宣示这一喜讯。 若换了是旁的人,旁的事,胤祚也许会被他们的父子深情感动,但此时此刻,他却只觉得膈应,将握在手里装样子的茶杯放下,淡淡道:“也是太子殿下早生了几年,否则等牛痘之法问世,太子殿下也不至如此凶险了。” 他刻意将重音放在“凶险”二字上——不是要回忆从前吗?那就不妨好好回忆一下,到底是谁曾用天花害人?到底是谁真正差点死在了天花上? 房间气氛瞬间僵硬起来,胤祚不等二人回话,起身道:“皇阿玛,儿子在外面跑了好些日子,乏的厉害,先回房去歇会儿了。” 转身离开胤礽的房间,留下心情复杂的两人。 胤祚的确是乏了,这些日子,为了赶上康熙的行程,和他准时回合,胤祚和李光地两个日夜兼程,或骑马,或走路,一面还要勘测地形,绘制舆图,一路上几乎没怎么休息,他是真的累坏了。 他辛辛苦苦赶过来,可不是来看这两个人表演父子情深的。 出门找到下人领着去了自己的房间,沐浴更衣,然后蒙头大睡,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中午。 醒来毫不意外的看见了旺财那张大脸,旺财一脸惊喜:“主子您可算醒了,快先洗洗,奴才给您去准备吃的——您这一睡,晚饭早饭全都错过了,饿坏了吧?” 胤祚嗯了一声,就着旺财刚兑好的热水洗漱,等他整理好,旺财已经端了热气腾腾的吃食进来,道:“不知道您什么时候醒,所以汤一直放炉子上煨着呢,菜看着要凉了就重做一次,都是新鲜热乎的,您快来吃一点。” 胤祚皱眉道:“爷没那么讲究,只要是干净的,热过再吃就是了,下次不可这么靡费。” “是万岁爷吩咐的。”旺财连忙喊冤,又道,“说起来奴才都为您抱屈,外面的人都说您过得是大清第一的奢侈,传言您一顿就要吃掉二百两银子,吃道茄子都要三十只鸡来调味呢!” 他掰着指头数道:“谁能想到呢,您吃的东西,其实比奴才也没强到哪儿去,衣服也就是内务府按例制的和德妃娘娘做的,秦楼楚馆从来不去,在外面顶多吃吃饭、听听戏,连倒掉几道菜都怕浪费了,怎么就成了大清第一奢侈了?” 那边胤祚已经吃上了,他是真饿了,边吃边道:“偏你多事,被他们说几句会掉你一块肉啊?你饿不饿?饿了一起吃?” 旺财呵呵笑道:“方才您睡觉的时候,奴才早就吃饱了,你放心,您撤下去的那些菜,一口都没浪费,全被奴才和洪福干掉了,洪福现在,比奴才还能吃呢。” 胤祚皱眉道:“洪福好歹也是藏獒,能这么乱喂吗?” 旺财道:“藏獒也是狗嘛,奴才家里喂狗,都是人吃剩下的狗吃,别的藏獒奴才不知道,反正洪福吃了好好的没事——要不,您告诉我藏獒应该怎么喂?” 胤祚还真没这方面的知识储备,鬼知道藏獒该怎么喂。 算了吧,既然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