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螺旋桨的角度、大小、位置需要实验才能最终确定,还有,蒸汽机的联动装置、操纵装置我只画了一个大概,因为要对照船体的具体结构进行调整,液封舱更是如此……” 这是一个长久的大工程,却不像蒸汽机那样离了他不成。胤祚设下重赏,将各个项目都分了下去,总工程师自然是如今对他敬若天神的托马斯,末了又找了个管钱管后勤的,这才终于脱身。 将近三个月了,终于重见天日,胤祚有点头重脚轻,脚底下打晃。 胤禛一把将他扶住,道:“又瘦了。” 何止是瘦了,那张脸,在太阳底下一晒,看起来白的跟纸一样。 胤祚索性将重心都赖在胤禛身上:“四哥放心,等我回去洗个澡,喝一碗香喷喷的粳米粥,再大睡三天,就又活过来了。” 虽然是有点累,但是还比不上他坐十几天马车以后的后遗症。 胤禛由着他靠着,支着他往住处走,自嘲一笑:若问他心不心疼这个弟弟,他自然是心疼的,却每次只在利用完了之后,才知道心疼…… “四哥,你来的时候,皇阿玛怎么说?” 太子溜号这么大的事儿,自然是瞒不过康熙的,这两个月,面对康熙的一封封亲笔信,他是各种法子混赖,什么皇阿玛赐给他的澳门他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啊,什么禁毒正到了要紧的时候啊,什么销毁鸦片的法子要仔细研究啊,什么他的太子府正装修没地方住啊…… “说让我来看看你野够了没有。” “没有。” 他根本就还没来得及玩好吧! “那就再玩几天。”胤禛这会儿格外好说话:“皇阿玛那儿,我去说。” 有了胤祚这个反例,他和一众皇子在康熙面前,也不再像前世那样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反而真有了几分父子的意思,虽然不敢像胤祚那样任性发脾气,但也轻松随意了许多。 胤祚没能睡上三天三夜,只睡了十个时辰,就又精神满满了,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收拾好东西,从这小破地方,搬去繁华热闹的广州府。 太子爷到了广东的事儿,早在几个月前就在传了,不过也就是传传而已,谁都没见过真佛。这会儿,胤祚和胤褆、胤禛三个,带着大队的侍卫出现在广州城,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胤祚几个没掩饰身份,地方官儿见着太子爷是什么反应?无非是各种巴结。好吃的好玩的赶紧侍候,古董字画、美玉黄金快点奉上,然后全天陪同,白天四处游玩,晚上喝酒听戏。 广州的官儿们早就听说这位太子爷是最是不务正业,全靠万岁爷的宠爱才登上太子之位——当上太子几个月了,从没去上过一次早朝,可谓大清第一纨绔子。这次近距离一接触,发现果然是名不虚传——能吃会玩! 吃穿用度,看着是不讲究,可是入口的东西,哪怕他从没用过,但凡火候、用料上稍有瑕疵,人一口就能尝出来,再不动第二下的;衣着上更别提了,整个广州城就找不出人家满意的料子,用直亲王的话来说,打小这位爷身上的衣服,都是内务府找到手艺最精湛的人,单纺、单织的,天底下就没有第二件…… 至于玩的,甭管是古董字画,还是西洋玩意儿,还真没有人家不懂不会的。 原本带着几分傲气,觉得便是京城首府的人,也没他们见多识广,没他们有钱的广州贵人们,一下子服了——这么位爷,要不是皇家,怎么养的出来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