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衡眼神深沉,道,“既然现在都这样了,你何不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我保证那边的租金能在你承受的范围之内。” 顾即咀嚼一番,没答应也没不答应,只说,“我再想想。” 林景衡也不逼他,他没有送顾即上楼,和顾即互道了晚安便折回楼下,顾即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外头的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大了起来,林景衡开车门进去,连车子都没有启动,便拿出手机翻找联系人名单,找到一处,拨通。 脸色是难得的冷峻,口吻却是温润的,“对,上次询问过的那家疗养院,能上门?” 顿了顿,听清那边的话,又把时间约好,才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浊气,慢慢启动车子,从这片阴暗的小楼区离开。 因着烦恼住处的问题,顾即几日来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他拖伍大牛去问了好几家,不是价格太高了,就是位置实在太偏僻,上班来回要三个多小时,找了几天,都没有个眉目。 伍大牛自然是不解的问他,“怎么住的好好的,突然要搬家?” 顾即只得含糊着应付,“就是天太冷了,没暖气,你也知道我爸身体不太好......” 又撒了一个谎,顾即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伍大牛却深信不疑,一拍脑袋,“也是,你那地方,夏天热死人,冬天冷死人,你放心吧,我给你留意着,有好地方就马上通知你。” 顾即却放心不下来,现在临近年末,哪里还有出租的信息,就算有,他也难以承受其经济范围。 眼见还有几天就年末了,租房却连点苗头都没有,顾即不由得惴惴不安起来——莫非真要如林景衡所说,租了那与他身份不符的屋子? 自那夜后,除了林景衡发来的几条类似于关怀的问候,两人再无见面,顾即不得不想,会不会他拿捏不准,到最后连林景衡介绍的屋子也没有了着落。 顾即深深叹口气,若是一开始自己不那样草率答应哪里会有后来那么多事情? 正苦恼着,手机的来电信息把他暂时脱离苦海,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这些年来,会给顾即打电话的人寥寥无几,不是手机话费提醒,就是推销电话,这一次,大概也不无例外。 顾即往后看了一眼,确认大头怪办公室的门紧闭着,掩盖着接了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公事公办口吻的女声,“你好,请问是顾即顾先生吗?” 不是推销电话? 顾即倒是一愣,“我是。” “是这样的,您前几日为您的父亲顾平先生,在我们慈秀疗养院办理了一年的手续,”女声清晰的声音一字不落的传过来,“我们现在已经派人过去接您的父亲了,想问问您有没有时间过来谈一下相关事宜?” 顾即惊讶不以,声音都提高了许多,“慈秀疗养院?我并没有办理,是不是你们弄错了?” “不会错的,”女声将话说得滴水不漏,“登记的手机号码都是再三经过确认的。” 顾即久久反应不过来,脑袋有什么一闪而过,疗养院......林景衡! 他忙不迭道,“对不起,对不起,可能是我朋友搞错了,请问现在能不能取消?” “不可以的,顾先生,手续已经完善了。” 顾即急得脸色都变了,“那,你们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过去。” 挂了电话,顾即就匆匆忙忙收拾了东西,然后咬咬牙去办公室请了一下午的假,自然是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