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腿脚踝上方十公分的距离,有胶带包扎,小腿细的让人害怕。 这是受伤后长时间打绷带造成的肌肉肉萎缩。 他悄悄撕开了一点纱布,看到了伤疤,有缝合的印记,但疤痕微圆,新长出来的肉鲜红鲜红。 这是枪伤,他粗黑的眉头猛的一拧,这是干了什么。 随后把纱布重新给她盖上,又给她拉好裤子。 抬头,她睡的正香。 一头浓密的头发自然而柔顺的铺在放倒的座椅,脸颊娇小,眼罩把她的脸盖去了一大半。 鼻头挺翘,下颌分明,没有一丝多余的肉,唇微微发白,显然还在病态里。 唇形饱满,唇上的纹路在他眼底柔软的一塌糊涂。 她躺下来睡觉的姿势很僵硬,是平躺又不像,右侧肩膀微微翘着,没有着床,又不是侧着睡。 露出来的那点眉头也皱的紧紧的。 这不对劲。 傅凌骁半躺下来,侧身去看,这么看并看不到,他伸手轻轻的把她一揽,欧阳酒一下滚到了他的臂膀内。 他猛然一僵,一股又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扑鼻而来,一瞬间点准了埋在深渊里的那把火,开始燃烧,开始了无声的波涛汹涌。 他低头,她几乎在他的怀里,她没有醒的征兆,依然在睡。 傅凌骁呼吸不顺,好一会儿他才平复过来,掀开她的衣领,朝着里面看去。 视线越过她如碟的锁骨到修长的脖颈,又到婉约削薄的后背。 又是一块纱布。 他的手探进去,掀开纱布,还是枪伤。 飞机越过洁白的云层,外面是碧水蓝天,那幽白的光从机舱的窗口一晃而过,一瞬间照亮了男人黝黑的眸里那并未隐藏的担忧和心疼。 许久一丝低叹声从薄唇里而来,接着又归于平静。 欧阳酒是被机组工作人员给叫醒的,她万万没想到这一觉她睡了十个小时。 九个月里这是她睡的最久、最沉的一次。 她开始整理自己的着装,旁边的位置上有一本摄影书籍,反扣着。 她想这应该是临座旅客落下来的。 她下去。 她还以为在飞机上睡那么久会难受,但脖子非常舒坦,就好像是做了一次顶级的颈部按摩。 到西南还是白天。 她回到玫瑰湾,家里还是她走时的样子,一切都没有变。 时隔九个月回家,没有半点灰尘的味道,还能直接拎包入住,看来这九个月里西南的空气质量非常好。 她先洗了一个澡,自己给自己上点药,出去吃了一个简餐。 她的车这么久还没开,肯定是开不了,直接打4s店电话,先把车子拖走。 4s店的人听了地址和车牌号后,说车子今天上午已经处理好。 欧阳酒愣了一下,4s店知道她今天回? 正说着她看到一辆熟悉的宝马停在了她的面前,蒙义从里面下来,恭恭敬敬:“欧阳小姐,欢迎您回到西南!车修好了,您要去哪儿?” 欧阳酒:“你知道我要回西南?” “我看到了您得奖,想着您应该会回,于是就把车开去洗了洗。您要是不嫌弃,我还是您的司机。” 欧阳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她并未说什么,但是心里有一个很模糊的思考方向。 这也太巧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