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着他的手,眼睛因恐慌本能地分泌出眼泪。 不许哭,你哭什么?明明是你睡——他意识到什么,立马噤了声,面色更加难堪,掐在我脖子上的手松了松。 我趁他失神,腾地翻身而起,吻住了他的嘴唇。 章秋荷!你还敢!他大力推开我,手触到我的裸露皮肤上,像是触到了烫手山芋,即刻收回了。 他捡起散落的衣服,匆匆忙忙穿了穿,目眦尽裂地瞪着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今日之事,你若敢说出去只言片语,我随时都能杀了你。 我用手撑着胳膊,不着寸缕地躺在床上,娇娇地笑:太子哥哥,我苟延残喘活了这么多年,就一条贱命,你想要随时来拿呀。但若所有人都知晓我睡了你,那我该多有成就感呀。一向清高正直的太子被我睡了,想想我现在还激动呢。 章秋荷,你怎能如此不知羞耻,自甘堕落。你一个姑娘,怎能说出这种话。 他回头看着我,从鼻子里出气,皮笑肉不笑说:你若是敢说出去半个字,我屠了柳朝明九族。你信不信,只要你一开口,不需一夜,我便能让他一家永永远远地消失。 我的笑容凝滞了。 用这种方式报复,愚蠢至极。身为女子,此等行径更是不知廉耻。 我嘴唇张张合合,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愣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你贵为太子,生来便有无数人爱你,无数人尊敬你,你想要的一切都唾手可得,会有人跪着捧在你的面前。我不过是想要求一个庇护,我难道错了吗? 你应该靠自己。他居高临下,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我不会杀你,你好自为之,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他一甩袖子推门走了。 我看着床上的一小片血迹陷入了沉思。 大哥跟我说过要我努力。殷九清跟我说,要我靠自己。 可是我该怎么靠自己呢? 我舍弃了尊严、体统,自尊心,不知廉耻地爬了床,我舍弃了一切脸面、体面,将自己当成烟花之地的女子糟蹋。 我难道不是在靠自己吗? 我难道还不够努力吗?我到底要怎么努力,怎么靠自己? 夜幕四合,我握着梅花簪子在黑夜里出神。 突然一阵细风擦脸而过,一只粗糙的手捏住了我的脸,手心厚厚的老茧的触感十分清晰。下一刻,浓重的药味在舌尖化开。 来人—— 太子让你吃药。僵硬且没有丝毫温度的女声乍然响起。 尚未反应过来,乍然又被这暗卫从被窝里踉踉跄跄拽到桌前,提着水壶咕咚咕咚灌了一肚子凉水。 喂得太急,我被呛得咳嗽不止,这人明显有些不耐烦了,扳着我的下巴,粗暴仰起我的脸,咕咚咕咚又猛灌了几下。 确保我咽下去了,手一松,飞速消失了。 我擦了擦流进脖子里的茶水,气得又喝了好几杯茶。 第10章 上元节,殷九清来章府找章照衡和章锦灿一起去灯会游玩。 我也得以带着小桃和两个小厮出去走走。 殷九清在看到我的一瞬间面上突然出现极不自然的神情,不过片刻,又被他端正肃穆的神色盖过去了。 我恍若未闻地走上前行礼,照常娇笑着唤他:太子哥哥,从他身旁经过的时候还装作不小心绊了一跤,猛地扑进他怀里,狠狠摸了两把。 看他咬牙切齿,怒目而视,我急忙想起身,抱歉地道一句:真是不好意思,腿软了。 章秋荷,你给我老实点。他猛地拽住我的手腕狠狠一扯,低声警告后又提高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