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该怎么同她解释,是说全是他母后的错?是说他真的不知道? 殷九清站着说不出话来,他怎么能说出口。 他是孩子的父亲,孩子没了,他也痛彻心扉。他抓着血衣去找她的母后,她母后说得他哑口无言。 好像一切阴差阳错,都是命中注定。 他注定要失去秋荷了。 可是怎么能甘心呢,明明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 殷九清将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一喝酒,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他好像又对秋荷说了什么过分的话。 再后来,他变得面目全非,他变得不像自己,他低三下四的求她爱一爱他。 他用尽心机逼迫她回到自己的身边。 可那时,秋荷的心里只装得下他的皇兄了。 她宁愿死都不愿意回到他的身边。 殷九清总是在想,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明明一开始秋荷该是他的妻子。 纵然不能给她太子妃的名分,他会将她视作唯一的妻子。 后来再怎么强求都强求不来了,为什么会这样呢? 上天给了他无上尊贵的身份,他什么都有,真正想要的东西却怎么也得不到。 殷九清总是做梦,他梦见秋荷搂着他笑,同他说:太子哥哥,能嫁给你真好。 他梦见她含羞带怯地亲他,不好意思地说:太子哥哥,我喜欢主动。 他也能梦见她跪在他的脚下,流着泪向他求饶:太子哥哥,我错了,我当年不该勾引你的,你放过我吧,我有爱的人了,我永远也不会爱你。 梦醒,殷九清抱着秋荷留在宫里的小黑猫学着梦里那人:我永远也不会爱你。 陛下,柳侍郎在外面候着了。 殷九清收拾了一番思绪:让他进来吧。 说罢,他将小黑猫放在桌案上,小黑猫探着头四处巴望,突然跳下桌子跑走了。 柳朝明刚被擢升为刑部侍郎,特来谢恩,看见上蹿下跳的小黑猫,忍不住开口:陛下,猫不宜过肥。 殷九清扫了一眼小猫说:它年纪大了,朕不想再过多约束它了。 两人静寂良久,终是殷九清先开了口:她好不好? 她很好,第二胎是个女儿,安王挺高兴的。 你觉得朕怎么样? 柳朝明有些错愕,随即垂下了头:陛下是贤明之君,赏罚分明、恩威并施,朝中人心归一,正是蒸蒸日上之象。陛下功勋卓著,必将青史留名。 那她为什么不选朕? 柳朝明将头垂得更低,声音也低了下去:从来都只有她想要不想要,这跟您好不好无关。 殷九清颓然坐进椅子里,只觉得遗憾的事情那么那么多,错过了她已经有很多很多年。 第70章 临安城番外 窗外的春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殷九逸给午睡的秋荷盖好了薄被,刚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听到床上的人皱着眉头小声咕哝:殷九逸,你不许碰我了。 殷九逸面上有些发热,小别胜新婚,就是这个道理。 其实,这么说也有些不对,昨晚是他们的第一次。 十七岁之前,殷九逸不会想到,他与心爱之人的第一次会发生得这样晚。 那是他的青葱时代,是他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他拥有无忧无虑的日子,令人艳羡的容貌,无比尊贵的身份和最疼爱他的父皇。 他那时也曾无比期待,娶上一个漂亮的妻子,带她云游天下,做一对神仙眷侣。 谁知,他身边最亲近的侍女狠狠打碎了他的愿望。 那命侍女叫佩云,本是他母妃宫里的人,自她母妃故去后,便一直在殷九逸身侧侍奉。 佩云比殷九逸大了十二岁,殷九逸唤她:佩云姑姑。 殷九逸尊她敬她,将安王府一应事务全都交给了她处理,他怎能预料到,最终她竟做出那样的事。 那时,他刚过十七岁,皇帝要给他选妃。 许是无法忍受王妃进门后的大权旁落,又或者因为些其他的原因,佩云对殷九逸犯下了罪孽。 她给她他喝了暖身酒,然后爬上了他的床。 她长了他十二岁,整整十二岁,他一直将她当成是长辈。 他无法接受,最亲近的人算计了他的清白,只因贪图他的权势和地位。 他无法忍受,他视为长辈的佩云姑姑竟对他做出这种事。 她以为凭着她服侍多年的份上,殷九逸不会对她怎样,她错了。 殷九逸并未饶恕,他亲手杀了她。 自此,他陷入了长久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