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包子吃,光吃肉的!” 推着车子进门,把垛篓卸下来,没顾上往外掏东西,只叮嘱闺女:“自己在外头玩,爸爸进去跟妈妈说会儿话……” 骆听雨拖个马扎过来坐下,自己摇着蒲扇拍着蚊子,心说希望老爸能立住,千万别退让,他们就能借此跟大伯和姑姑家彻底决裂。 不多时骆常庆从屋里出来,脸上看不出太复杂的表情,跟闺女说道:“九九,爸爸去趟小李庄,在家听话。” 说完推车子出门了。 过了一会儿,文霞抱着骆言从屋里出来,眼圈红红的,见闺女小脸担忧,忙柔声道:“妈妈没事……”声音有点沙。 小李庄,骆立春从娘家回来,给男人孩子烧着饭,气还没消,嘟嘟囔囔的说着弟媳妇的坏话:“常庆就是个窝囊废、面瓜,他老婆吹吹枕头风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家里四个孩子,老大老二都是闺女,放了学出去割草喂猪,老三是儿子,回来扔下书包带着他妹妹跑出去玩了。 就他们两口子在家。 骆立春的男人叫冯亮,在村里干电工。有这门手艺,不说在村里横着走,但在家里绝对是大爷。 冯亮光着膀子,坐在天井的藤椅上,一只脚踩着椅子边,吃着花生米,滋啦一口酒,哼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小调,听着自家娘们嘟囔,他端起小酒盅抿了一口,咧着嘴把酒咽下去,长舒出一口酒气,道:“常庆以前不这样,又孝顺,又听话。” “可说是呢……”骆立春觉得还是自家男人懂自己,往炉子里填了根树枝,“都是那个小x老婆挑唆的,自从给骆家生了个儿子,烧的她都不知道姓啥了,谁还没个儿子啊!” 咣! 大门那儿一响,跟着一串自行车铃铛声,骆常庆直接骑着车子进来了,瞧着像没事人儿似的,边支车子边笑着喊他们:“大姐,姐夫,做饭呐!” 骆立春一瞧,以为她弟弟是来赔礼道歉的,顿时来劲了,冷笑着说:“你还有脸登我家门啊?今天这事咱没完……” 骆常庆表情平静的把车子支稳当,眼角的余光看着骆立春开始伸手在虚空比划着骂。 “咋着?她惹了我让你来给她擦屁股啊,骆常庆我告诉你,今天你亲姐姐我……”说着咣咣往她自己胸脯上砸了两拳,声嘶力竭的喊着,“差点让你家那个小x老婆打死,你要是还护着家里那个小养汉x,我跟你说……” 砰! 骆常庆用脚勾起一个马扎凌空一甩,砸到了他家屋门上,发出巨大的砰响。 冯亮两口子猛地吓了个哆嗦,骆立春没骂完的话堵在了嘴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骆常庆冲骆立春一笑,那笑容还跟没事儿人似的,语气也挺温和:“姐,说人话!” 然后长腿一勾,又从旁边勾了个马扎过来,往屁股底下一塞,大马金刀的坐在了那里。 冯亮才反应过来骆常庆这是来找茬的,他伸脚去趿拉拖鞋,嘴里呵斥着:“骆常庆你长能耐了,信不信我抽你!” “抽我?”骆常庆一歪头,颇有些无赖的架势抖着腿,挺光棍地道,“抽我试试。正好家里吃不上饭了,你打我一巴掌,我带老婆孩子在家吃一个月,打我两巴掌我在你家吃半年,你要是给我打残废了正好,我这辈子都不用干活了,也轻省,来,打,别客气。” 冯亮半撑着身子僵在那里。 骆立春回神,痛心疾首的嗷嚎一嗓子:“常庆你咋变成这样了呢?” “你这不是净说废话吗?”骆常庆伸手拍落在腿上的蚊子,嘴里漫不经心地道,“要是还跟以前一样我骨头都能让你们拆着吃了。” 然后抬起头,好商好量地道:“我也不是来找事的,就是听说你跟大哥准备把这两年的菜钱算算给我,正好家里等着还饥荒,这不就过来了。路上我大致算了下,这两三年还真吃了我不少菜,要是分的太细致伤姐弟情分,我就象征性的要个一百五吧,你跟大哥家平分,至于你们自己怎么分的菜,谁多谁少,你们自己再细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