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钱给你钱,要吃的给你吃的,今天就送你走,吃着了也拿着了,走吧,没啥好留恋的,让我小儿子骆常庆过个安稳日子。” 骆常庆:…… 砰砰砰! 骆德康气得直接上手拍门。 院子里摆着一张掉了漆的小方桌,桌子上用个破茶碗装了点沙子,里头插着香,香炉前头摆着几样供养。 廖春华跟骆立春又是满院子洒‘神水’又是干嘛的,忙活了好一会儿,现在正到了‘送’的时候,烧纸钱和元宝,按照高人指点的说辞,嘟嘟囔囔念着。 忙活着正起劲,院门突然被拍得震天响,两人冷不丁吓一哆嗦,廖春华不满‘法事’被打断,转头厉声呵斥:“谁啊?拍啥拍?” 骆立春有些紧张:“是不是常庆来了……” 话还没落,就听外头传来一声怒喝:“他二婶开门,在家胡捣鼓啥呢?” 廖春华一愣,小声跟闺女道:“你德康大爷,他来干啥?” “现在烧纸村里不是不管了吗?”骆立春也小声道。 去年管得还挺严,不让弄这些,今年松了,不少家里孩子惊着啥的都找专业的人帮着看,该上供上供,该烧纸烧纸,他们村不少老人还商量着过两天上‘新麦供’呢。 廖春华不想开门,正‘送’着呢,这一下再送不走不白忙活了吗?因此朝门外道:“他大爷,我这儿有点事没忙完,你先回去,等我忙完了去看看你跟我嫂子。” “廖春华,你赶紧开门,我知道你来里头干啥,还送,你送谁呢?往哪送啊?一天天闲的你啊?还有小春也在吧?你家男人给人顺电把你电着了还是咋的?咋整天回娘家鼓捣事呢?不用给你家孩子做饭啊?”骆德康在外头大声呵斥,“他二婶,明儿我往你们家老大厂里打个电话,跟他领导说职工家属在家鼓捣封建迷信,我还得让他领导问问他有没有掺和这事,这是干啥呢一天天的,大儿子闺女是你亲生的,小儿子就不是亲的了?我告诉你,这是我亲侄子,我大军兄弟的独苗,谁也不准欺负他,开门!!!” 廖春华手忙脚乱的扑灭院子里的火,嘴里还告了好几声罪。 过去把门开开,骆德康气哼哼地背着手往里走,廖春华瞧小儿子还跟门口立着,狠狠瞪了他一眼。 骆常庆笑嘻嘻地挑起大拇哥,由衷的称赞:“娘,你‘法术’真灵,几根香就把我‘送’我大爷家了。你要是多点两根能把我‘送’出村,点个十捆八捆的搞不好能直接把我‘送’去县城,我正好在那儿吃香喝辣的。” 廖春华气得一噎,没好气地嘟囔一句:“孽障!” 骆立春瞧着骆德康有些发憷,喊了声‘大爷’,骆德康理都没理会,拖个马扎过来坐下,看着廖春华:“他二婶,你这是日子过的太好,烧得慌啊?” “他大爷,你这是咋说话呢?”廖春华不高兴地道,“你又不知道啥事你瞎掺和啥?” 骆德康冷笑:“哼,你看我掺不掺和的着。”说完看向站在旁边的骆立春,“长出息了,跑家里指着亲弟媳妇骂,自己上赶着要还的钱翻脸就不认。明儿我去找你老公公问问他老冯家是咋回事,我们好好的闺女嫁过去,咋学得这么没良心了呢!” “大爷——”骆立春一听骆德康要介入到她婆家,顿时紧张起来,急急辩解,“你不知道常庆都干了些啥事。” “不知道我能来?”骆德康站起来,“立春啊,你日子比谁家日子都好,你男人在村里干电工有固定收入,家里自己种着地,还承包了人家几亩,没有谁比你家日子好过了。当初你亲弟弟起房子,想从你这里借两个钱,你一分不分啊。你咋有脸吃人家的菜不给钱?还有县城那个白眼狼,也不是个啥好东西,等我往厂里打电话的时候问问他们领导,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配不配接大军的位子,真当我老骆家没人呢!” “他大爷,可不敢这样闹啊!”廖春华一听也急了,忙又开始说好话,“谁家弟兄没个闹矛盾的?拌这几句嘴不至于的。” “不至于这是啥?”骆德康脚尖点点地上还有火星子的烧纸堆,再看看香炉,“那又是啥?谁闹?谁在闹?你说你这么大年纪瞎折腾啥呢?” “是我瞧着这孩子不对劲……”廖春华拿眼斜着小儿子,跟骆德康大吐苦水,“以前这孩子没这么邪性啊?这两天你是不知道较的这个劲。” 骆德康都给气的不知道说啥了,道:“咋着?孩子就得老老实实由着他哥他姐欺负?你咋不说你们把一个老实孩子给逼成这样了呢?这孩子哪里不对劲?从小我看着长起来我咋没看着哪里不对劲?是你们不对劲,就是这两年开始能吃饱饭,撑着了!” 说着往外走:“跟脑子撑坏的人没法说,明儿就叫你看看,我老骆家是不是那好欺负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