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常庆还有点不好意思, 看看躺在掌心里的劣质小红花, 老脸微红,耐心给闺女解释:“这是爸爸给你画的小花朵,以后九九每天认真学习、读书,如果表现好,就奖励一朵花儿,小花儿可以用来换吃的,还能换别的奖励……” 文霞稀奇的瞧着躺在丈夫手心里的东西,终于发出内心的疑惑:“哦,这是朵花儿啊?” 骆常庆:深受打击! “哦哦!”奶团子倒是很感兴趣,他趁着爸爸发愣,小手啪的伸过去抓起来,攥在手心里怎么也不肯撒手了,还莫名高兴,自己乐个不停。 骆常庆:…… 没关系,他还有,现在也只是先让闺女看看。 自己也发现了不足,得两面都涂色才好看,单面涂颜色瞧着有点寒碜。同时加深反思,等一会儿去津店卖苹果的时候顺便买几支蜡笔。 要是能买到教简笔画的书更好,他不光可以把纸盖在上头描,还能让闺女先学学涂鸦,锻炼锻炼协调性。 骆听雨说她自己痊愈的事,骆常庆两口子自然不信,弟弟也不让她玩了,也不让她往地上的凉席上坐,怎么也得再观察一天。 骆听雨坐在垫着小褥子的椅子上晃着小短腿,抱着一碗麦乳精,问来家里找她玩的骆延婷:“你爹会画画吗?” 现在村里她这一代喊爹喊娘的有,喊爸喊妈的也有,看当父母的喜好。 当然,也少不了有那思想别具一格的人在背后讲究让孩子叫爸叫妈的人,觉得喊爹跟娘才是本分。 骆听雨上一世就听到过这种话,阴阳怪气,同时还翻着一个白眼:“唉哟,还让孩子叫妈,净出这洋相!” 那情形仿佛还在眼前,骆听雨记得特别清楚,以至于后来每每见到那个邻居大娘,甭管她穿的多么光鲜亮丽,自己脑子里首先浮现出的就是她翻白眼的样子。 骆延婷小脸呆呆的想了想,点点头:“会,我爹可厉害了,啥都会。” 她那讨厌的堂哥这两天一看见她爹就掉头跑,她觉得爹爹能把骆延波揍的哇哇大哭,就一定会画画。 ——虽然这两者之间没什么联系,她也没见过所谓的画画,反正会就对了。 “我爸就不会,画的太难看了。”骆听雨知道小孩子的那种盲目崇拜,她也实在是没什么可聊的。 骆延婷这句话就没接上来,憋了半天又重复一句:“我爹会!” 骆听雨叹口气,大家再长几岁就好了。 她把妈妈给骆延婷冲的那碗麦乳精往她面前推了推:“不算热了,喝麦乳精吧。” 骆延婷抱着喝了一口,尝尝不热,又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才道:“我爹也给我买了,跟这个一样。” 她奶奶那里也有麦乳精,但是不给她喝,只给骆延波喝,她在边上看着,奶奶还骂她。 那天爹爹给她买了黄瓜糖,还买了一罐麦乳精,骆延婷特别开心,那灌麦乳精一口都不会给骆延波喝,只是她一个人的。 不过如果九九去找她玩,她会让自己的娘也给九九冲一碗。 骆延婷是跟着王爱红来的,王爱红这两天对闺女的照顾稍微尽心了那么一点点,知道那天要不是骆听雨跟她姥娘拦着,自己闺女还得挨揍,过来跟文霞聊天,说那天回去之后的事。 文霞也很惊讶,她觉得骆常江也不像是会管孩子的,看骆延婷的状态就能看出来,这两口子都不是那仔细人。 而且,平日里瞧着觉得他比自家常庆还老实,没想到老实人一发火也挺厉害。 “是该立起来。”文霞托着儿子让他站起来练腿劲,跟王爱红说着,“这样你闺女少受欺负。” “可不是嘛,我嫂子总觉得她生了家里独苗,就谁都得惯着。那天把我婆婆也吓着了……”王爱红最后道,“延婷她爹还把我也数落一顿。你说他数落我干啥?我那天在坡里干活我能知道啥?又不能把孩子带到坡里去,让麦秸茬子扎着不是更难受?那家里没人看孩子只能让她奶奶看啊,管我啥事。” 文霞听着暂时没吭声,她咋觉得骆常江的数落应该是怨她平日里对孩子不上心,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