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两扇大窗。 沈乔往那坐没多久, 就觉得凉气顺着自己的裤腿往上钻,连书上写着什么都顾不上, 道:“图书馆怎么这么阴。” 外头有太阳, 估摸着还能比室内高出好几度, 再怎么样也比里头更暖和。 郑重倒是扛得住, 不过知道她不能和自己比,想想说:“那换个地方?” 沈乔点点头开始收拾东西,两个人各自借好需要的书, 往包里一放显得更加沉甸甸。 郑重是背着自己的, 提着她的,不远不近缀在后面走, 不知情的人压根看不出来他们是认识的, 更别提像是一对。 沈乔也是吸取上次在农林的教训, 毕竟风气就是这样没办法。 不过她眼神微微向下,就能看到他拉长的影子。 她提高音量说:“我们去公园晒太阳吧!” 但凡是处对象的人,就没有不去公园的。 郑重几乎不会反对她的想法,说:“行。” 两个人没有后话,只静静地走着。 沈乔踢一脚路边的小石头,看着它咕噜噜滚到花丛里。 有时候就是跟孩子差不多,郑重含笑看她,猛地停下脚步来,正要叫住人,沈乔已经回过头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他。 郑重心中窃喜,寻思他们现在居然都有这默契。 殊不知沈乔是一直看着影子,反应快着呢,两只眼睛里全是好奇。 郑重道:“要吃米花吗?” 沈乔左右看都没看见有人在卖,说:“哪儿呢?” 郑重看她的意思就知道她想吃,指着路边的小巷子说:“那儿。” 沈乔骄矜地抬下巴说:“我不想走路。” 娇气得理直气壮。 郑重愿意惯着,说:“等我。” 他也没说叫她拿东西,腿一迈就跑过去。 可是人一去好几分钟都不见来,沈乔不免蹙眉,着急忙慌往他消失的地方走。 她一过去,就看到郑重踩在别人家墙头,捂着嘴没敢叫他,生怕他吓一跳摔下来。 郑重也没注意到,一手撑着一手慢慢往前,总算把勾在瓦片上的风筝捡下来。 拿到手,他才踩着梯子往下走,俩眼睛红得跟兔子的孩子跟他道谢,看样子东西应该是他们的。 做好人好事是值得鼓励的,沈乔倒也没觉得这么高的墙而已能有什么危险,哪怕是她自己小时候都爬过比这高的树,是越长大才对这些越恐惧。 她眼看着人站定,给他拍拍灰说:“我还以为你怎么了,这么老半天。” 郑重本来是以为上去下来没多久的事,谁知道风筝线勾得特别死,他也不方便用力扯,半晌才弄下来。 他道:“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傻子。 沈乔在他额头上戳一下,留下个浅浅的印子。 她惊喜道:“你是不是白了?” 今年郑重都没怎么干过活,在教室里风吹不到日晒不到,肉眼可见是没那么黑,但要说白也差些十万八千里。 他道:“有吗?” 说着话手在脸上摸摸,忽然觉得想不起自己长什么样,因为他没有镜子,男人也不需要那玩意。 沈乔用力拍他说:“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没洗手!” 灰全蹭脸上去了,得有多脏啊。 郑重原来是挣工分的人,在这些上头不是很讲究,不由得讪讪笑。 沈乔跟路边的大娘要了点水,两个人凑合洗洗后这才拿着米花走。 这儿离公园并不远,拐个弯就能到。 他们进去后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来,中间照旧保持着距离。 郑重寻思这日子过的,他们可是堂堂正正的人,愣是跟小偷小摸差不多。 可浦化就是这样,到处都有保卫科和红袖章。 他叹口气翻开书,太阳照在背上的温度越来越高,慢慢出了层薄汗。 沈乔是晒得暖洋洋的,止不住打哈欠。 郑重看她没睡好的样子说:“昨晚几点睡的?” 沈乔睡得挺早的,说:“十一点,不过夜里有人吵架,起来听了一会。” 好像是对面楼的男生,嚷得挺大声的,大家都趴在走廊上听,也没听出什么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