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跟他之间相差的距离终于如此近,这一点已使自己心满意足。 只是此时已经是敌对立场,峨妃自然不敢奢望能像以前那样投入文豹的怀中,只求还能见上一面,可能这一面后,就生死离别了! 文豹气息紊乱地不断呼吸,汗如雨下,湿透了全身,涌现强烈的忧伤感,视野不断晃动着。 “你这十五年,还好不?”峨妃温柔地说道。 “被关押在牢里,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你呢?你西部的族人以及你的臣民呢?” “都被恶奇带领的队伍吃光了,现在只剩下我自己!自从十五年前跟你分开后,我就一直是死的,直到今天,似乎才感觉自己原来还活着!我失去了所有,现在的我一无所有,不,或者——此时拥有的,就只剩这副曾经被你占有过的身躯以及——这颗被你征服过的心!” “十五年前,我已经表明过我的立场,再见面——我会杀了你!” “相爱……相杀吗?” 从后方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文豹收到一项令他痛苦不已的指令。 “豹子,杀了她!”许零冷冷说道。 气氛顿时紧绷,文豹感觉温度硬是降低了几十度。 文豹吐出一口气,然后又吸了数口气。 他以往即使直接面对恶奇这样的强者也平顺如常的呼吸,如今却被许零的一句话彻底弄得紊乱不堪。 但那么一瞬间,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定位,他是恶魔最忠心的奴仆,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 峨妃看着文豹那张惊慌、犹豫的脸,应该是理解了文豹的抉择吧——她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她露出释怀般的微笑,接着闭上眼睛。 文豹的动作虽说没有动摇,但自己的内心早已经沉入深渊,只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他是已方的大将,更是恶魔大人信任的“刀刃”,既然如此,他没有理由不服从恶魔大人赐与的绝对命令。 他后退五步,一口气憋在了喉咙里头,酸胀的感觉,不仅是在眼睛里,而是蔓延全身。那颗心分明已经是死透了,却还觉得痛。 “破空斩!”文豹红着眼大声喊道。 这一刀正面朝峨妃斩去,灌注了文豹全身的能量,大有无惧无畏、斩断情丝之意。刀锋划过空气,发出了尖锐的破空之声。 “恶之臂,臂之墙!” “轰”的一声。 四周依旧如此昏暗的,峨妃眼睛紧闭,她无法看见许零在她面上挡下了文豹来势汹汹的攻击,她只听得见巨大的震碎声,这声音震耳欲聋,似乎快把耳膜给震破。 “恶魔大人,您……” “豹子,你这招不简单,如果不使用臂之墙,估计我都会被斩成碎片!这也证明了你的忠诚!抱歉,刚才对你的举动有所怀疑!” “恶魔大人,属下存在的价值,就是绝对服从您,哪怕您下达让属下自裁的指令,属下也会毫不犹豫的抹杀掉自己!” 微微睁开眼睛的峨妃,应该是明白到自己的性命不再受到威胁了,但从她的表情,却看不出任何的恐惧!只是眼睛再也藏不住缓缓落下的眼泪——他还爱着自己,至少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他犹豫了,她感受到他的痛苦。双脚有些软绵绵,以至于峨妃差点倒下去,但文豹没有过去伸手扶她。不是不想,而是因为他无法这么做。毕竟恶魔大人并没有表明任何态度——此时的峨妃是敌人还是? …… 作者:e文先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