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儿破镜子?”南予满脸扭曲,粗鲁地拎起脚边装无辜的白毛儿,一本正经道,“鼻子没用,割了罢。” 白毛儿吓得从她手中挣脱掉,就地一滚,打滚到君玦身边,然后顺着君玦的衣裳迅速窜上了他的肩膀,然后以一种呆滞的神情望着南予。 最后……它……吐出了……粉色的……小舌头—— “噜噜噜噜噜。” 南予震惊地瞪大了双眼,随即立马捡起匕首抵在它的脖子上,“你还敢跟我吐舌头?!你以为站在他身上小爷就收拾不了你了?!小爷告诉你!他都得听我的!你再敢造反我切了你的舌头!” 白毛儿吓得整个球都僵硬了,站在君玦肩膀上直立了起来,其中一条后腿儿吓得抬起老高,仅靠着另一条后腿支撑着身体,它呆愣愣地望着南予,试探性地把小舌头迅速伸出来了一下,又立即缩了回去。 “喵呜——”白毛儿耀武扬威地用两只小爪子抱紧君玦的脖子,然后喵呜地叫了一声,仿佛是在嘲笑南予的反应慢,于是它再次吐出舌头,又立马缩回去。 如此反复了两三次后,它再吐出,南予便耷拉着眸子伸手一把揪住了它的小舌头,“你再给我吐一下试试。” 白毛儿老实了,维持着抱紧君玦这根救命稻草的姿势,望着南予满眼无辜。 “予儿吓着它了。”君玦笑了笑,把它从南予手里救下,然后托在自己掌心里,冲它温柔一笑,风轻云淡道,“你再惹予儿生气,我就把你的皮给扒了。” 白毛儿吓得从他的掌心跳下来,自己团在了草丛里。 君玦回眸看向南予,拉起她的手,蹙了蹙眉,然后伸出袖子努力地给她擦着掌心的泥渍,“都叫予儿别挖了,这么多泥,小花猫。” 明明他自己的手更脏一些,明明他才是那个尊贵到尚且还在被教育的年纪就连衣服都不洗的人,明明他是个有尊严的男人。 南予悄悄抬起眸看他,他的眼神真是像水一样的温柔啊,潋滟生光,眸底清亮一片,他的神情很认真,带着怜惜和心疼。 南予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这么小小的一点泥巴而已,洗了就是了他居然还心疼? 这么一想,她又觉得,自己简直是被他捧在手心里狠狠娇惯。 不知怎么的,南予凝望着他,拿另一只手挠了挠后脑勺,又低下头,轻声呢喃道,“……好罢,我考虑考虑罢……” 这声音小得不能再小,鬼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但是偏生君玦耳力就是好,把她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然而这句话距离他们方才说的那个话题已经过去了很久了,而且她就这么突兀地冒出一句,君玦难免脑子没有转过那个弯儿来。 “嗯?”君玦顿住了手里的动作,不禁挑起长眉,有些不解地问她,“予儿说考虑什么?” 考虑什么?还能考虑什么?! 南予瞪大了双眼抬眸看他,他自己刚刚求的婚才过了这么点儿时间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君玦见南予瞪他,心底琢磨着自己刚刚是不是又说错什么话了,想了一圈也没有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话,更没有想出她说考虑什么,顿了顿,他抿唇,小心翼翼道,“……予儿你,给我点……提示……” 南予面色刷地一红,使劲踹了他一脚,“我特么还能考虑什么?!我当然是说考虑嫁给你啊!!君玦!你蠢死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