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予已怀胎七月,几个月前行动方便还能活蹦乱跳的时候尚且担忧神兽逃亡时会动了胎气,如今行动不便,更受不了神兽颠簸狂奔的粗野,她连自己跑都困难,有一点颠簸,便痛不欲生……怎么可能和自己一起走? 而以前没有招来神兽助自己离开这里,是因为外面没有人接应,如果自己逃出去了,必定会被风雨山庄的人追杀,届时免不了与他们一场恶战,自己气韵全无,如何敌得过他们?如今不一样了,哥哥和君玦都在庄外,她若凭借神兽逃出这山庄,就不必再担惊受怕。 可是……南予呢?她怎么办?哥哥要怎么救她?风雨山庄内除了言城歌以外都希望她死,她自己在虎狼窝里要如何才能活着回来?更何况,她的气韵被腹中双子压制,时有时无,腹中孩儿也是拖累,她要怎么办?! “那你呢……你怎么办?”九方沁呢喃着,竟被无端惹红了眼,“我走了的话你要怎么办?” 南予不知自己都还没哭上,她哭什么,叹了口气她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你走了我才能按我的计划施行,只看上天对我如何,给我的运气好不好了。你放心,为了我腹中稚子,我必然拼尽全力逃出来。你出去之后便告诉你哥,我会从风雨山庄的鬼眼出来,让他来接应我,只有他知道怎么找到我。” “那君玦……”九方沁眉头一皱,还没说完便被南予打断。 “君玦绝对不能离开那里,只有他在,言城歌才顾不上这边。”南予严肃道,“如今风雨山庄出动了这么多人,想必外面已是一场恶战,暂且顾不上不代表永远顾不上,若是风雨山庄的人到了绝境,只会无视言城歌的命令,拿你和我威胁君玦他们。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走,趁现在。” 九方沁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哽咽在喉头堵得难受极了。她望着已经闭目冥神召唤灵兽的南予,无声地道了句,“好。” 不能再拖了,南予说得没错,她能帮得上忙得,只有让自己不做个累赘。 待她听见灵兽吼叫的一瞬间,楼外的守卫也被猝然惊动,迷惘一刹过后,幡然清醒——里头被关着的那个,可是蜃楼域里杀出来的兽神! 这些灵兽是谁召来的不言而喻。 不必通报,想来整个风雨山庄都听到了神兽的咆哮声!守卫们的脸狰狞了一瞬,倏地拔出腰间长刀朝南予的房间杀来。 南予也知道神兽来势汹汹必会引得主楼阵法外的守卫注意,可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如果不召唤她们只能等死!有神兽在,这些守卫不会起太大的作用。 神兽狂奔而至,一路狂奔一路咆哮,见到人不是踩就是咬,活生生开出一条血路。 纵使神兽之力野蛮遒劲,但风雨山庄亦是精通各种奇门邪术之人,对待蜃楼域中出来的残暴神兽,自然要攻击。 因此,当诸多神兽破开阵法奔至南予面前时,已然负伤,不停地震怒哀嚎。 南予思虑一刹,单手化出破风剑往九方沁的怀里一塞,焦急地将她推到神兽身旁,“若是有风雨山庄的守卫穷追不舍,你便拿这把剑杀几头灵兽,剖丹喂给你的坐骑和你自己,这把剑能破的阵法奇多,必要的时候拿来防身……记住,你可一定要活着出去!”她不知怎么的,忽然很绝望,眼眶微红,咽下喉头的哽咽,一字一顿道,“我和我的骨肉,我们的性命……就交到你手上了!” 那样悲伤的神情,九方沁第一次在南予的脸上看见,绝望、悲戚、无助,她竟然有种错觉,南予好似不会与她再相见了一样,她隐隐感觉若是有些话不说就再也没办法说给她听了,可是她不愿意这样想。 她紧紧咬住唇,直到唇被咬破了流出血,不知是疼的,还是心里难受的,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下来,一连深吸好几口气才憋回去。 她翻身骑上神兽,紧紧盯着南予,终究还是哭了出来,呜咽道,“南予,你要活着回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不会再……求求你不要让我想的成真,以前不是但凡我想的你都不会让我如意的吗?活着回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