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哎,咱俩当时怎么没那么大胆呢!” 他说的无比羡慕,听在唐易的耳朵里就有些好笑,“你胆子也不小,我刚找到工作的时候咱俩去烧烤摊上庆祝,你喝多了一路上抓着我不放,还鬼哭狼嚎的唱。” “咳咳,那不是喝大了吗。”顾言廷终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一会儿忍不住乐了起来。 人在不同的阶段会有不同的追求和欲望,比如小时候的唐易在天冷了就特别渴望一件棉衣,睡觉的时候又会渴望一床棉被,饿了的时候渴望得到一个肉包子,随着时日增长,他慢慢长大,那些琐碎又时刻纠缠着他的欲望也从棉被肉包子,慢慢变成了考个好成绩,多兼一份职。再后来成了找个好工作,住个好房子。 顾言廷的经历和他不同,但也是相似的轨迹和流程。有人总结说幸福是比较级,比如别人没有的东西,你有了,你就容易幸福。又或者你现在缺少的东西,哪天得到了,相比较缺少的时候你就会很幸福。而幸福之所以难久远,就是因为目标不断的被实现,它们所能带来的满足感便会削弱。 俩人刚毕业的时候,满心关心的问题就是找个好工作,那时候并没有想的很久远,就是觉得毕业了又没工作的日子让人恐慌。唐易先找到了一个职位,薪酬待遇都不错,俩人当时高兴的不得了,像是完成了一件人生大事,商量着要庆祝。但是那会儿身上没多少钱,最后只能去烧烤摊吃烧烤喝扎啤。那晚上顾言廷喝的有点大,一路上拉着唐易的手不放,边走边嚎,唱的歌没有一首在调上,扯着嗓子纯粹的靠高度取胜。 唐易当时也不过是刚毕业的学生,面上再成熟,也是第一次手拉手的在大街上走。他又紧张又羞涩,幸好已经是深夜了,路上没怎么有人。所以他低着头跟着后面走了一段后,也慢慢的抬起了头,抿着嘴直笑。 后来他们快到住处的时候看见了天桥底下有不少人,带着家伙,开了两辆桑塔纳。一水儿的小光头,大金链子,紧身背心和阿迪的鞋。估计桑塔纳也是标配,唐易见这样的人见多了,扯了引吭高歌的顾言廷就拐进了小道。顾言廷不知所以,七拐八拐的走了一段见黑黢黢的胡同里没人,还以为唐易想要野战玩刺激,急吼吼的就要闹着脱裤子,最后被唐易揍了一顿才安安分分的回了家。 顾言廷喝的虽然多但是没断片儿,后来想起来总是忍不住笑。今天他也没忍住,下巴在唐易的肩膀上蹭了蹭,笑着说,“那地方儿真挺适合野战的,老高的墙,净拐弯的犄角旮旯,也没有朝那边开的大门。你说弄那么个胡同是要干嘛的?” 唐易没想到这都过去四五年了,顾言廷满脑子里竟然还是野战,没好气的回他,“估计存蝌蚪用的。” “啊?” “回头还能小蝌蚪找妈妈,啧,多少根小铅笔就在那被掏空了呢。” “……”顾言廷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顿时笑的不行。唐易够损的,还小铅笔小蝌蚪…… 俩人好一会儿没再说话,过去的日子是越往前就越快乐。那时候想的不长远,目光也浅,捡个十块钱都能高兴三四天。后来想要的越来越多,攀比的标准越来越高,反而再也没有了那种喝扎啤喝大了,满大街喊着唱歌的时候了。 顾言廷过了一会儿,才又看了眼楼下,搓了搓手拉着唐易说,“走,回屋吧,锅要开了,我去给你煮个面条。” 唐易跟他回了屋,坐下的时候发现小狗也醒了,晃晃悠悠的正往厕所跑。那猴急的样儿跟顾言廷倒是挺像的。 顾言廷下了两碗面条,又打了西红柿鸡蛋的卤,颇有些重操旧业的架势,他回头见唐易看他的时候忍不住嘚瑟的扭了扭,让唐易无语的又转开了头。 只是这份得意没有维持很久,俩人吃饭的时候他手机就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来电是林锐。 顾言廷的手机就放在桌子上,他撇过去的时候差点一筷子把碗戳出去,想也不想的把电话掐断了。 这种反应并没有经过大脑仔细想过为什么或者会是什么事,唐易对林锐这两个字的强烈抵触已经让顾言廷形成了条件反射,觉得自己稍有差池就会再次坠入地狱,所以顿时也不管自己是否反应过度了,连看一眼林锐的名字都要哆嗦。 隔了几秒,电话又响了起来,又被挂断。 唐易察觉到不对抬头看过来的时候,电话第三次想起,顾言廷白着脸看了一眼,忍不住轻轻松了口气。这次是骚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