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风雅,那岂不是落了下乘?” 何依依说。 高瘦书生往前一步,站得更近一些。他很高,高处何依依半个头来,气势看上去就压了一成。 但何依依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该哪般站着,就一直哪般站着。 “兄台旁论我等附庸风雅,难道就不是落了下乘?”高瘦书生正腔正调。 “实话实说而已。”何依依轻哼一声,侧着脸。 高瘦书生觉得自己被小瞧了,有些生气,但毕竟是读书人,守住了言行不乱,他冷哼一声,“我看兄台是做不出风雅之词来,才这般说的吧。” 何依依抖了抖书箱说:“诗词风雅与否,从来不是作诗人本人应该去说的,我不知道我做的诗是不是风雅之词,但是我知道你们的不是。” “哈哈哈,好一个‘即便我做不到,但知尔等不好’。”高瘦书生大笑一声,“我还以为你先前那般大放厥词,定然是了不得的贤人之姿,现在看来不过是逞口舌之力。”他连敬语也不用了,开口责论。 何依依神情不变,不去搭理高瘦书生的话。 高瘦书生见自己激将之词不管用便冷哼一声,转身对一行人说:“诸君且散吧,是我们想多了。” “哈哈哈,原来是有口无能之人,丁兄也莫要去置气了。”一衣衫鲜艳的持扇书生对高瘦书生说。 “唉,我只是为各位鸣不平,明明都是极佳的诗词,却被打上一个附庸风雅。”高瘦书生叹了口气。 此话一出,一众人围上来,这般说那般说,反正就是说高瘦书生如何如何好,顺便踩一脚何依依。 叶抚在一旁看着,觉得不管是哪方世界,说话好听的总是要比耿直的人受欢迎。不管那高瘦书生说“都是极佳诗词”是真的这么认为,还是刻意而为之,就目前看来,他得到了周围一行人的拥护。 反观何依依,不少人刻意跟他隔开距离,他身后排队之人,都快要跟他拉开两米远了。但他本人却毫不在乎,抬头挺胸站在那里,莫名地透露出些文人的傲气来。这跟先前他在船上和在路上的表现有些不同。 这一点让胡兰有些好奇,凑过去问:“他们这样说你,你都不生气吗?” 何依依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我说的是事实啊,而且又没有去招惹他们。” “这个……”胡兰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她觉得何依依是真的有点缺心眼,但又反而觉得他没什么问题。而且,他似乎并不在意别人对他如何看,更在意的是别人对他喜欢的东西如何看,就像之前他说起青梅学府和荷园会时,胡兰不知道,他着急得像是有天大的误解一样。 叶抚觉得何依依这个人性格挺多面的。谈论起喜欢的东西来,谈论起喜欢的东西来热情得不知几何,不会看场合,说话大大咧咧,个人提防心极差,好一点说是自然不做作,坏一点就是缺心眼。比起别人看他,他看重别人如何看他喜欢的东西。他是个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喜好经纶辞赋,听到周围人尽是些附庸风雅的诗词后,便不屑于与之为伍,而且丝毫不压抑自己的看法,不好就是不好,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也不去照顾别人的感受。 叶抚以前遇到过这种性格的人,他们大多很难以交到多少朋友,但是交到的朋友基本都很好。 何依依先前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