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反倒是曾经也有一番交情,我这点要求不算过分吧?”凌相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道。 大乘轻叹一声:“小僧自是明白这个道理,也不敢为难凌庄主,只是非常之时,小僧不得不小心谨慎。罢了,此处距离寒山寺也不远了,入了寺总不好动荤腥,就在这休整一番吧。” 僧人遂围成一圈,原地坐下,将凌相若几个围得死死的。 大乘吩咐一名僧人去打只山鸡来,那僧人一脸为难:“出家人怎好杀生。”又不是谁都跟你一样是喝酒吃肉逛妓院的花和尚。 “出家人为何不可杀生?食、色性也,既非滥杀无辜,为果腹之用,便是天经地义,符合道法自然。”凌相若故作好奇地问道。 “阿弥陀佛,众生平等,岂能为口舌之欲而害无辜性命?”僧人不赞同道,“昔年释尊成佛之前曾见一老鹰捕食鸽子,不忍鸽子被食,亦不忍老鹰饿死,宁可割肉喂鹰。正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那释尊不用吃东西吗?”凌相若眨眨眼。 “释尊自是食素。”僧人眼神古怪地瞥了她一眼,心想怎么会有这么智障的问题。 凌相若不解道:“可植物难道不是生命吗?既然众生平等,为何偏心禽兽,却害植物性命?这与教义岂非自相矛盾?” 僧人哑然:“这……” 大乘眼皮一抖,有了不妙预感。 果然,只听凌相若一拍大腿,恍然道:“要我说素菜也不能吃,不仅不能吃它,还得在它营养不足时多给它浇屎浇尿。” 僧人:“……” “那自身岂不是要饿死?”有年轻的僧人沉不住气道。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嘛。”凌相若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道。 僧人彻底哑然失声,甚至怀疑起了人生。 大乘大感不妙,要是任由这些僧人钻牛角尖下去,怕是会走火入魔。可却一时想不出如何反驳凌相若的话,不由得心急如焚。 而凌相若还在火上浇油:“你们啊,还是功夫不到家,你们整天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想来即便是美色在眼前也如红粉骷髅。那怎么就不能参透‘肉即是空,空即是肉’呢?你修心功夫到了,即便吃肉也如不吃,修心功夫不到,不吃肉,心中也俱是吃肉之念。唉,归根究底还是你们太花里胡哨了,所以会出现这种自相矛盾的情形。看我们多好?顺其自然,爱咋咋地。” 僧人们的信念都摇摇欲坠了:“……” “还不快去给凌庄主打只山鸡来?”眼看着教众都快被度去道门了,大乘心急之下立即运起灵力发出一声振聋发聩的大喝,将众人神志震醒。 先前那僧人心有余悸,连忙慌慌张张地去打山鸡了。 可剩下的僧人还在怀疑人生当中,大乘不能坐视不理,灵机一动便想出一个与凌相若论一论佛理的办法来,只要难住了凌相若,就能削弱她对僧人们的影响。 于是他指着被山风吹的漱漱摇晃的树枝道:“这到底是风在动还是树在动?” “你是不是想说是我的心在动?”凌相若不按常理出牌道。 大乘:“……” 僧人们立即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二人。他们亟需大乘师叔给他们打一剂强心剂。 暗卫们就吊儿郎当多了,闻言嗤笑一声:“这不废话么?心不动那不死了么?” “非也。”大乘纠正道,“此心动,非彼心动,此心动乃意动也。看来凌庄主真是深谙佛理。” 他很快反应过来,凌相若抢先说了又怎么样呢?只要是符合佛理的,那不正合了他的意么? 凌相若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那又怎么样呢?我自认六根不净,心动那不是很正常的么?但这和风动、树动有必然因果吗?你们啊,就是喜欢强词夺理,强加因果关系。不管我心动不动,它们也都在动啊。你既然特地问是风动还是树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