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执掌天下几十年积累下来的,凌二柱这样的乡野小民根本扛不住,被这么一逼问顿时心神失守,下意识地就将凌家对凌相若做过的那些事全抖了出来。当然,也顺带将凌相若用符箓控制他们互殴、凌大柱因凌相若被人胁迫最后伤了底子她却见死不救、凌朱氏被他和凌王氏害的中风她也袖手旁观等事描述了一遍。 这世上总是有站着说话不腰疼、慷他人之慨的圣母婊的,听完了凌二柱的话,有“郑铁头”之称的礼部左侍郎便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只有不忠的臣子、不孝的子女,哪有不是的君王和父母?只因不满长辈安排,便肆意凌辱长辈,此等不孝之女又岂能是大忠之臣?安国公府与之狼狈为奸,恐怕也有二心,望圣人警惕。” “放肆。”皇帝轻喝道,“安国公一生戎马枕戈待旦,驱突厥于北疆,保万民以安息,若非如此,焉有尔等今日之荣华?易世子与世子妃舍身赴险,除叛逆匡社稷,如此忠臣岂可肆意诋毁?” “王荆公云:不以不善而废其善。然以其善而废不善岂可乎?”郑侍郎反问道。 “郑大人所言有理,臣等附议。”御史中丞等人纷纷附和。 “易世子妃以一介女子之身,独自奉养母亲,此岂非大孝?身为县令夫人,进言献策造福一方百姓,此岂非大仁?至于大忠大义便不必朕再列举了吧?”皇帝淡淡道,“诸位爱卿若有异议,不妨去听听华亭百姓的意见。” 还待进谏的众人一顿,心说皇帝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把他们全贬谪去华亭?众所周知易玹还是华亭县令,他们去了岂不是连县令都捞不着?那不是只能当个刀笔小吏? 郑侍郎不愧为郑铁头,就算如此也“宁折不弯”道:“臣等犯颜直谏,哪怕不要头顶乌纱,也要还这世道一个清平郎朗!” “郑大人可真抬举下官,说的好似下官只手遮天,污了这朗朗乾坤似的。”易玹被抬了进来刚好听到这句话,遂反讽了一句。 “便是一方县令,若为官不廉,欺压一方,亦能污浊天地,何须只手遮天?”郑侍郎冷笑道,“你纵妻行凶,更兼伤风败俗之事,若不惩治,长此以往我朝风气必为之倾斜。” 凌相若简直被气笑了,合着她还能带坏一国的风气?那真是小母牛生小牛——牛逼大发了。 “郑大人真能信口开河。”易玹大概是刚被打完屁股的缘故,有些懒散,“还是圣人圣明,郑大人应听从圣人旨意去华亭看看。” “华亭乃你治下,纵是她有所恶行,百姓亦不敢言语。”郑侍郎简直是扣锅小能手,一开口就是一口巨锅。 “若如郑大人所言,又何来怨声载道一说?”易玹轻嗤道,“百姓不蠢,郑侍郎也不蠢,又何必将他人当蠢人?” “你!真是巧言善辩!”郑侍郎恼羞成怒道。 “郑大人不亏心何必恼怒呢?”易玹幽幽地刺激道。 辩论最怕的就是你这边心急上火,对手却还不紧不慢优哉游哉,那更会刺激得你失去理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