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家酒吧。 周协开的。 白天不营业,但底下有一个拳击俱乐部,比上面热闹多了,来玩的什么人都有,但今天很安静,被提前清了场。 偌大的场地内只有他们三,两名工作人员,还有台上的一名“陪练”:魏历华。 他其实不是陪练,只是阳差阳错在这找了份后勤的工作。 但今天接到电话说有客人点名要他,陪练的计时费很高,有些客人玩得开心了,还会给不少小费。 额外收入全算个人,这位客人开得价就很高。 自从上次没顺利从谭卿那要到钱,他最近很缺钱,这么大的诱惑,上面的人又要求他来。 所以,不得不来。 然而当他换完衣服,站上台,看到看台下走出的人时,脸色一下变了。 陈景迟那张脸太好认了,他不是来玩的,十有八.九是因为谭卿的事来找自己寻仇的。 他想转头下去,被台上一边的周协拦住。 陈景迟三两步走上来,跨过绳子,拎着他的衣领,一拳砸在了他脸上,根本不遵循什么竞技规定了,几乎是拳拳到肉。 而一旁的临时裁判周协也不拦。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又坐过牢,面对一个三十不到身体素质好的青年,根本没有抵抗能力。 前面还躲一下,后面是直接趴在了地上。 陈景迟手肘抹了一下额角的汗,蹲下,拎着他衣领:“起来。” 魏历华喘着气,眼里也有恨意:“是那个贱人让你报复我是吧?” “你再说一遍。”声音陡然冷下来。 魏历华嗤笑了一声:“报复我也没用,她已经被我上过了,你不知道她当时还一直哭,一直求我。但那个刀可真是她自己捅的,我拔.出来的时候,溅了我一身血,脏死了。” 捏着他衣领的手逐渐收紧。 陈景迟盯着他的眼底漫上一片殷红。 魏历华呛了声,反而痛快地笑了笑:“她当时手上还宝贝似的攥着根链子,我去拿,她还抽了两下,然后就不动了,我以为她死了,怎么就没死呢,死了多好。” 之前他一直不敢深想,也强迫自己不去想。 现在被他这么赤.裸.裸的说出来,陈景迟觉得头疼得想吐,心脏好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反复割开,血液都在翻搅着往上涌。 唇齿间有淡淡的腥味。 他咬了咬酸痛的牙关,松开他衣领,魏历华刚喘过一口气,下一秒,脖子被修长的手死死掐住。 窒息感铺天盖地袭来。 “谁让你碰她的!”他声音崩溃得喑哑。 魏历华根本出不了声,周协见势不对,赶紧上去拖人:“愣着干嘛,帮忙啊。” 两个工作人员对视一眼,战战兢兢地上前。 费了不小劲,终于将人拉开,两人扶着魏历华出去。 周协看着依旧蹲着的人,丢了支烟过去:“别犯傻来真的,教训一下就差不多了。” “怎么叫差不多。” “你别说你不懂法,他也坐了牢,付出了代价,阿迟,你应该是最讲道理的。” 陈景迟低着头,声音依旧是有些破碎的嘶哑:“那要是许蔚呢?” 算了,没法劝了。 要是许蔚,自己估计会把人弄死。 他看了眼摘下拳套,一拳狠狠砸在地上的人,轻叹了口气,往门外走。 “你不管他啊?”潘潇站在门边看了眼,不太放心。 周协:“怎么管,你管?” “......” 周协:“放心吧,他晚点不是还要去接他老婆吗?冷静一下应该就没事了。” 就算是装的,也会调整过来。 “嗯。”大概是知道自己无能为力,潘潇没再说什么,轻手轻脚地关上门,两人往前台走去。 只不过,没走到。 周协脚步突然顿住。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