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答如流:如果是你。 搜索了半天,男人从手机上抬起眼,疑惑道:有这首歌吗?没找到。 苏敛从池妄的怀抱里缓缓起身,接过话筒:那就清唱。 已经接近午夜,正是大排档最热闹的时候,里外都满满当当坐了人。顾安久环顾四周,偷偷抹了一把脸。 等他敛哥明天清醒的时候,会不会想杀了灌酒的自己。 内心的打斗小剧场还没演完,苏敛那边已经捏着话筒,开始轻轻唱了起来。 少年声音清亮温柔,大概因为醉酒,尾音拉得很长,像是在诉说一个久远的故事,但意外的好听。 我操,敛哥有点儿东西。顾安久情不自禁摸出了手机,对着人开始录影。 是我们输了,帅哥连醉酒都不会出丑的。黄毛感叹,这把嗓子,牛逼。 听到歌声,旁边的人已经齐刷刷看了过来,看着穿着白衬衫的少年微微曲着长腿,旁若无人的唱歌。 意气风发,好像又藏了点儿少年的惆怅,一品就感觉意味深长。 你看着我,微笑着什么都不说。 当人潮再次躁动以后,拥抱着我。 苏敛半靠在椅子里,眼睛直勾勾盯着池妄,舍不得挪开那张他看过千百次的脸,有些晃神。 他想到了很多个场景,跨年那天的烟花,天台上的对话,看月亮的侧脸,穿着西服的模样。 是他的恋人,苏敛突然很想念他的拥抱,一定很暖。 听了一会儿,池妄伸手冲男人招了招手,示意过来。 怕吵到唱歌的人,嗓音压得很低:麻烦吉他借我一下,我给他伴奏。 如果苏敛明天醒来想起,会觉得尴尬,那就再加上他一个。 只要两人一起,做什么事情都变得不会那么丢人。 来,给。男人大方递过去。 吉他斜放到腿上,池妄微微低头,指尖随意勾了几下弦,很容易找了个合适的和弦配上。 清澈的少年音加上和谐的吉他声,好像这首歌本来就该如此,像是九月最后一阵晚风,温柔地扫过。细细一听,又让人怅然若失。 如果是你,你是否也流着泪抚平所有记忆,四季的涟漪。 最离奇最压抑最爱的散席,只剩下我还在原地。 塑成一道玻璃,隔离。 隔壁桌起了欢呼,叫嚣着再来一首,苏敛唱完了最后一个半拍,愣愣地盯着眼前的人,眼眶逐渐泛红。 他看不见别人,整个眼里满满当当都是池妄。 只是恍惚间,那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消失了,只剩下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坐在吵闹又带着生活气的大排档里,腿上放着吉他,微微垂眸,眉眼里收敛了以往的散漫狂妄,盛着无尽的温柔缱绻。 这样的池妄,他从未见过。 好半天,顾安久才回过神来:不是,这歌词怎么听着这么伤感啊,敛哥是不是想起前任了? 怕触碰逆鳞,林衍小心翼翼说:喝多了是容易上感情,很正常。 唱完了,谢谢。苏敛把话筒递回去,意识恍惚,默默垂了眼。 听到旁边的议论,池妄感觉心脏轻轻被扎了一下,不是很疼,但是难受。 他摸不清当下是什么情绪,只是觉得心情被那首歌牵动,也有些堵得慌。 苏敛也没说话,默默又喝了一杯酒。酒劲上头,仿佛刚才强撑的清明已经全部击碎,只剩下恍惚。 他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家吗?我送你。池妄轻轻吐了口气,低声问。 苏敛缓缓摇头,视线模糊几分又清醒:不想回去,想看月亮。 因为酒醉,说话有些断断续续,咬字变得含糊不清,削弱了平时那股高冷劲儿,变得可爱起来。 池妄无奈,小心把人从座椅上拉起来,看向众人:我带他回网吧睡,大家散了吧,改天再聚。 好叻,到家记得发个信息。顾安久帮忙先结了帐,挨个把人送上出租。 走吧,网吧楼上有个天台,可以看月亮。池妄扶住摇摇晃晃的人,安抚性地揉了揉他的后颈,先坐车过去,嗯? 好。喝醉的苏敛不吵不闹,只是会有一些奇怪的举动,时不时地冒出特别的想法。 他被塞进车里,手肘撑着窗户看了眼天上,又侧头看向池妄:你会陪我看的吧? 池妄盯着他撞上玻璃的脑袋,轻轻一带,把人勾了回来搂着,反问道:为什么想看月亮? 苏敛没说话,只是伸手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