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一边说着一边朝前走,桑九池在模糊的血雾中眼前终于变得清晰起来。 他也逐渐看清了眼前人的外貌,这是一个十八九岁左右的少年,他的眼睛正含着巨大的杀意,恨不得将自己杀之而后快。 对方的头发亚麻色,微微卷起的短发已经被汗水沾湿,可见他刚才鞭打原主时有多卖力。 对方的蓝色眼睛有些深邃,鼻梁高挺,身高175左右,长相英俊,看穿着是西欧皇室的的衣着。 桑九池的目光看向四周,这里应该是一座水牢,自己的两条手臂被抬起来锁在十字架上,身下是冰冷的寒潭,水一直没到他的腰间。 阴郁少年弯下腰,撩起寒潭里冰寒刺骨的水就泼到了桑九池的胸膛上,他本来就遍体鳞伤的身体立刻被刺痛席卷全身。 桑九池眉头紧蹙,他咬着牙,一声惨叫都没发出来,目光冷冷看向面前的少年。 这张脸,我记住了! 阴郁少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声音,显然有些狂躁,他站在寒潭外面,拿起鞭子疯狂地抽打着桑九池。密而重的鞭子一下接一下落到桑九池身上,然而桑九池连声轻哼都没发出来,他咬着嘴唇,吞下了所有的疼痛。 就在刚才,他想要挣脱开这个枷锁,但因为身体处于虚弱体的原因,他根本无法挪动。 少年打了很久,他的头发更湿,洁白的宫廷衬衣都被汗水浸湿。 终于,少年打累了,气喘吁吁走回了华贵的座椅上,大口喘着粗气休息。 桑九池顺着少年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少年座椅的旁边还站着一个男人,男人身穿盔甲,像一块铁板一样立在那里。 看到男人脸的一瞬间,桑九池顿时愣住。 虽然五官偏西方,但他一眼就认了出来,幽深的眸子,笔挺的鼻子,还有微厚的嘴唇。 不是自己的爱人还能是谁? 桑九池怔怔看向爱人,却发现爱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异常冰冷,甚至还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恨意。 恨意? 这个位面的爱人恨自己,为什么? 桑九池垂下眼眸,用眼角余光偷偷去观察爱人,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店蛛丝马迹。 然而遗憾的是爱人一直保持那张脸,除了看向自己时有些情绪,其他时候都像一个冰冷的铁板。 少年冷笑一声,将皮鞭递给了身边的男人,赫尔将军,我累了,接下来交给你。 桑九池闻言抬头,就见爱人已经接过了鞭子。 那个鞭子是用麻绳做的,上面有数不清的尖锐凸起,沾上盐水之后鞭打在身上十足的受用。 就这个鞭子,几鞭子下去不死也要废了。 在桑九池的注视下,赫尔默默接过了皮鞭。 冰冷的地牢中,十分安静,空气似乎凝固了,只有桑九池身上的血低落在水里时发出来的叮咚声,听起来十分诡异。 爱人难道,真的要鞭自己? 桑九池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盯着赫尔手里的鞭子,刚才淡然的表情头一次有了情绪。 少年见状大笑了一声,怎么,你一个发誓要把身体和灵魂都献给神的红衣大主教,竟然还对我的将军有什么非分之想? 桑九池从少年的话里捕捉到了重要的信息,这个位面里,他是一名红衣大主教。 他现在还没有世界记忆,也没有这个身体的记忆。 他不知道红衣大主教是个什么样的地位存在,但以前他看过小说,大凡配得上红衣大主教这几个字的,都几乎站在了宗教的金字塔之上。 面前这个少年明显是皇室的人,如果他是帝王,身边应该会更着更多的人来保护,而且他的服饰也不是帝王的服饰。 但他的表情又太过倨傲,如果不是国王,那就只有一个身份王子。 自古以来,宫廷和宗教都是两支针锋相对的势力,宗教用神来分割宫廷的权利,宫廷恨不得将宗教除之而后快,却又碍于民众和神不敢明面动手。 如果自己真的是红衣大主教,宫廷的人应该根本不敢动手杀自己。 那他为什么会被绑在这里? 要么是他犯了大错,要么就是其他原因。 如果是犯了大错,他应该会被宗教抓起来接受审判才对,宗教是一股极为强大的实力,它们永远不可能向宫廷认输。 高高在上的红衣大主教被宫廷惩罚,说出去简直是打了宗教的脸。 唯一的理由是这是宗教和宫廷都默许的。 为什么? 桑九池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想起了刚醒来是少年说的话,他说自己受到神的庇佑,是不死之身。 垂眸用睫毛收敛住眼中的神情,桑九池已经心中有数,对自己目前的情况已经有所了解。 不过他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爱人对自己的态度。 以前位面的时候,爱人只要看到自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