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又辛苦你了。 见柏生满身水汽地出来,闻鹤起身,摸了摸他的发尾,确认了是干燥的后,他伸手将百叶窗拉了下来。 室内顿时昏暗一片,只有隐约的暗光躲在床边。 柏生呆了呆:“嗯?” “你要睡午觉吧。”闻鹤面无表情道:“下午还要上班。” 柏生:“?” 他一时愣在原地。 就这样? 不、不是要怎么样的意思,就是闻鹤千里迢迢过来探班,竟然什么也不说吗? 明明两个人都这么久没见面了。十几天呢! 但柏生仔细想了想,发现好像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闻鹤甚至帮他放好了被子,柏生坐在床沿边,看闻鹤继续处理工作,他好像最近真的很忙。 柏生突然问:“你什么时候回a省?” 闻鹤转身注视着他,原本锐利的眼神陡然变得温顺,“下午。” 柏生忍不住:“啊……” 闻鹤见他神情有点莫名的失落,“是屏幕光线太亮吗?我拿出去好了。” 柏生说:“没有。” 又沉寂了半晌,他才气鼓鼓道:“你做你工作好了。” 闻鹤手一顿,他残存的情商告诉他现在不宜继续,可能会有血光之灾,“我不做了。” 笔记本被按下去了。 闻鹤看着他,柏生抬眼一瞧,发现这人竟然没有把眼镜摘掉,他突然有点不自在,“你来不会只是为了看我拍戏的吧?” 看一上午拍戏,看一中午睡觉,然后下午就走了。摄像机成精吗他? 闻鹤会错了意,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我没有看别人。” 柏生:“?” 闻鹤瘫着脸保证:“我只有看你的。” 柏生:“…………” 说什么东西啊!! 闻鹤看着柏生把脸埋进小被子里,以为他要睡了,正准备蹑手蹑脚出去时,又听到柏生闷闷的声音:“我现在不困。” 闻鹤停住了脚步。 生涩而局促的气氛在沉静的室内再一次蔓延开来,晚冬将离,有什么东西鼓动着,即将破土而出。 闻鹤垂眼看他,声音很轻:“不困吗?” 柏生摇摇脑袋。 “那,”闻鹤转身坐下,把平光镜摘下放在一边,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才道:“让我看看伤吧。” 他说很担心不是假的。 柏生在这种独处时刻出乎意料的乖巧,他将手伸出来,嘴里还不以为意地说,“都说没什么了,没有网上传的那么严重……” 闻鹤把袖管轻轻折起来,这才两周,柏生白皙的小臂上已经淤青叠淤青,有的地方还没好就又被撞击,现在红红紫紫一大片,特别可怖,关节都贴着纱布,还有一道深深的划痕,左手比右手的情况稍好一些,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手下力道又再放轻了些,“有好好涂药吗。” 柏生:“有啊!你都不知道方圆有多烦,我不涂他就抓着我不放……” 他其实也感觉到这气氛有点不太对劲了,但柏生努力忽略掉这不对劲,开始尽量以平常的态度说话,“运动量太大,其实也挺好,他可以让我多吃点肉了,我之前头上还……” 话说到半截,就卡壳了。 柏生感到自己鸡窝似的脑袋被捋了捋,闻鹤看着他,道:“辛苦了。” 柏生:“?” “辛苦了。”闻鹤蹙着眉,像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只能把之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我很担心你。” 也很想你。你知道吗? 柏生:“………………” 是错觉吗,他好像从闻鹤的眼中看出了心疼。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昏暗光线中,柏生看着面前的人,有点愣地吐出没来得及说完的下半句,“头上还撞了一个包但没关系不疼……” 其实真的没有那么严重。至少他觉得真的没有那么严重——比起每次入戏时忍不住回忆起以前的难过,这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可每次他都会想,他真的值得这样的担心吗? 雨越发大了,乌云涌动,闷雷声从远方隐隐约约传来,光线忽明忽暗,眼前的人神色晦暗不明,他俯身而来,骤然伸手,柏生一点防备都没有,甚至都没来得及动,就被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