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在家都待不了一个月。 虞鸢,“等寒假或者明年,到时候我带你和爸爸出去玩。” 俩人聊着闲话,虞鸢在沙发上坐下,目光扫过客厅,陈设没怎么变,直到看到客厅里摆相框的位置,她擦着湿头发的手顿了一顿。 最中间的部分是一张合影。 她记得以前这儿放的不是这张。 照片正中,穿裙子的小女孩眉清目秀,神态文静,依稀可以看出虞鸢现在的模样,她左侧是还年轻漂亮的沈琴。 而右边…… 是个奶团子一样的小男孩,软乎乎的包子脸,黑漆漆的眼睛,穿着干净的短裤白袜,比她还矮出一些,生得粉雕玉琢,眉目简直精致到雌雄莫辨的地步。 他牢牢牵着她的手,占据了离她最近的位置,无比依赖,又暗暗占有的姿态。 不过,即使对着镜头,他也是不怎么高兴的神色,大眼睛毫无表情的盯着镜头,似乎很勉强拍下这照片。 虞鸢没来得及离开视线,沈琴也看到了。 她笑了,“前几天大扫除刚翻出来的,以前出去春游的照片,你和星朝那时候都还才那么一点点大。” 那时候,无论做什么,谢星朝都是一定要站在虞鸢旁边最近位置的,不让的话,他就暗暗闹别扭。 他那时候刚来虞家没多久,已经开始成天粘着她了。 沈琴说,“星朝今年高考,那孩子还记得我们,考完还上门过一次。” “可惜你那时候没在家,几年不见,那孩子变化太大了,我差点都没认出来,长得比你爸还高了,俊得很。” “他爸爸特别客气,请和你爸吃饭,说是当年多亏了我们照拂,我说星朝不难带,乖又省心,他们每年还给那么多寄养费,我们都不好意思了。” 虞鸢垂着眼睫,抿了一口凉茶。 ……很乖,很省心。 女孩纤细的手指滑动了手机屏幕。 谢星朝。 她手机里存了这个号码,名下的短信和通讯记录全都是一片空白。 毕竟,他在她的生活里消失已经太久,只是她习惯性的,把自己旧手机里的通讯信息都转移了过来。 小时候,第一次见到谢星朝那天,虞鸢现在还记得。 遭遇那场意外后,他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医院诊断出来他身体哪里都没有问题,只是因为精神受到巨大刺激而骤然产生的心因性失语。 这病说不好持续多久,没准第二天就好了,也没准接下来一辈子都这样了。 谢星朝的妈妈温韵去得早,谢岗又常年在国外,没几天着家。 他暂时休学在家,每周还需要去三次医院诊疗,年龄小,不能说话,兼之脾气乖戾无常,保姆根本无法照顾得来,谢岗为之苦恼得抓心挠肺。 沈琴是温韵在陵城大学的同学兼舍友,当年最要好的闺蜜,又是陵城医院的护士,虞楚生是高中老师,虞家一家人都是温和耐心的性子。 出于这层关系,沈琴担心好友留下的孩子,虞家夫妇上门来探望过好几次。 谢岗当时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才试着拜托虞家暂时照看儿子几天。 不料,这一照看,就是这么几年。 虞鸢比他大了快三岁,上四年级,那时已经有个小姐姐模样了,她是真的把他当自己的弟弟疼爱,他也从一开始的抵触到了后头的依赖,变得越来越黏着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