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起身开门,见李婆子满脸的笑意小跑进来,心瞬间就回落至原地。 “老夫人,老爷与夫人圆房了。” 黎母拉开床帐,眉梢眼角皆洋溢着喜悦:“当真?!” “真的不能再真,”李婆子笑眯眯拍手,“老奴都是确定好了才回来的,老夫人您就相信我好了。” “真是太好了!”黎母笑着笑着,不知为何眼眶有些酸涩,她用帕子擦拭了下眼角,欣喜道,“我就说,玉清他肯定没问题,还有闻筠,不愧是玉清亲自相中的夫人。玉清的眼光真好,比我强多了。” 一夜缱绻,**夜短。 当苏满娘按照身体的本能迷迷糊糊醒来时,面上神情还有些迷茫。 她纤眉轻拧,回忆了一番昨晚的混乱,又感受了一番下身的不适,心中有些迟疑:这节奏好像有些……不对?! 她歪头,看向床帐外正在穿戴整理的黎锐卿,迟疑道:“夫君?” 声音刚一出口,她就发现自己的声线干涩且嘶哑,喉咙里干干的,极度渴水。 黎锐卿回头,眉宇间有几丝餍足,也有几丝警惕的审视:“何事?” 苏满娘只观他这神色,就知他在想什么:“就是询问一下,是否需要按照规矩,由妾身为你整理衣服,还有咱们一会儿不是去请安敬茶吗?” 黎锐卿颔首,眼睛微眯:“你先梳洗打扮着,我去演武场走一圈,稍后回来。以后我的衣衫都自己来,不用你管。” “是,妾身知晓了。” 眼见这黎锐卿离开,苏满娘才懊恼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将脑海中那不断翻滚的温热气息和绝美胴.体从脑海中清除。 当香囊、瓷枕和玉势在一瞬间合体,其中威力果真惊人。 而且,那玉势绝非她梦境中所呈现出来的牙签大小,果然梦境什么的,都是反的。 她躺在床上又略动了两下酸软的腰身,歪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方深呼吸一口气,探出雪白的玉臂,拉了下床帐内的引绳。 伴随着房外清脆的铃音,六巧与几位婢子一起鱼贯而入,端水的端水,取胰子的取胰子。 六巧将床帐勾起,扶着苏满娘下床,见她走路姿势略为便扭,关心道:“夫人可还好?” 苏满娘羽睫微颤了颤,尽量镇定地摇头:“无事。” 索性昨晚癫狂过后,黎锐卿还抱着她又去浴室冲洗了一次,否则现在这大早晨起来梳洗,只身上的痕迹,就能羞煞她。 六巧取出来的衣衫,是她成亲前早就挑选好的赤涡色广袖柔绢鸾衣,色泽喜庆却又不失庄重,刚好适合今天这般日子。 更衣完毕,苏满娘端坐在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对着梳发的婢子道:“芙蓉归云髻即可。” “是,夫人。” 婢子微一躬身,手上轻巧地抚过她柔顺的黑色发丝,灵活的手指穿插其中,没过一会儿,发髻便已有了雏形。 出阁嫁人后,便不能再将发丝完全垂落身后,需得完全梳起成髻,以示为妇。 苏满娘有些惊奇地看着镜中所有发丝都梳拢起来的自己,一瞬间竟觉得,圆脸盘儿的自己其实比起披散的姑娘家发型,更适合这种完全梳拢起来的妇人发髻。 “夫人,您现在这发型可真好看。”六巧在旁边一边为梳发的彩霞提供发针和丝带,一边惊艳地望向铜镜中的倩影。 原本做姑娘家时,还有些显脸蛋圆润的发型,现在被妇人的发髻一衬托,竟有种别样气质的恬淡和雍容,让人见之忘俗。 仿若是尘世间的蚕茧,在冲破了最后的茧障后,终在外界逐渐显露出自己独特的风华。 六巧唇角笑意忍不住扩大,再扩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