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此情此景,黎川忱更是没忍住诗兴大发,连着做了好几首,他身后的小厮拂柳忙取出随身炭条和纸张,将他做的诗作一一记下。 一个时辰后,船家将游船暂停到岸,上前恭敬行礼:“各位贵客,夫子庙前已经到了。” 黎母在船上坐了这一会儿,头早已开始发飘,连忙开口:“那咱们就下去逛逛,过会儿回来再继续。” 苏满娘笑着扶住黎母,半撑住她还有些摇晃的身子:“听闻今晚夫子庙前有庙会,还有舞狮耍龙的,咱们也去瞧个热闹。” “对对对,娘现在人老了,就喜欢看这些热闹,咱们走。” 苏满娘与黎母走在前头,几个小辈和丫头仆从随后。 荔香站在人群最后方,思及老夫人刚才对她说的话,心中慌乱不已。 她感觉自己这还没有做什么呢,为什么一向没主见、没脾气的老夫人,会突然向她强硬表达出让她离府的想法。 而且刚才老夫人看她时的眼神,阴森、寒凉,诡异到让她现在想来都有些小腿发木。 甚至生出一股错觉,仿佛刚才与她说出那话的老夫人,与平日里和蔼的老夫人根本判若两人。 今晚的这个,就仿佛是中了邪一般。 她又抬头,看着前方正被夫人扶着走的老夫人。 此时的老夫人言笑晏晏的,仿若又恢复到了平日里的慈和模样,但是她在她面前,却再也不敢像之前那般玩笑造次。 低头,荔香看着自己手上好容易养出来的福窝窝,和洁白如藕节的手臂,眼底突然闪过一丝狠意。 反正按照周朝律例,奴仆无罪,不可轻易杀害。 眼见着她就要离开黎府了,为何不最后拼上一把?! 人群前方,苏满娘刚扶着黎母来到踏板前,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变了调儿的惊呼,以及“噗通”一下的落水声。 “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 “是有人落水了?” 苏满娘连忙回头,就看到船上默默低头的仆从,和栏杆旁一脸无辜的黎锐卿。 她迟疑地看向他身边断掉的那截栏杆,疑惑道:“玉清,刚才可是发生了什么?” 黎锐卿眉梢轻拧,拍了两下胸脯一脸后怕:“刚刚一个胖丫头突然往我这边撞了过来,得亏我闪得快,否则就按照她那个斤称,都得把我撞下去了。” 美男皱眉,总是让人忍不住在心中先原谅他三分。 如果不是苏满娘太了解他的本性的话。 船上所有刚才亲眼看到黎锐卿怎样闪身错让过去,顺便一脚将荔香踹下去的奴仆,全部低头不敢出声。 大人这不仅是闪的快,就连脚下力道也大得吓人。 看那栏杆都给踹断了一截,啧,背疼。 “救、救命……救、咳……” “咕噜噜……” 熟悉的凄厉女音在船下叫着,众人怔了一下,而后瞬间反应过来这声音的主人。 荔香? 怎会是她?! 众人面面相觑。 再思及之前黎锐卿描述的经过,和他身边那群不敢动、不敢抬头、更不敢往船下张望的仆人,心中都仿似明白了什么。 几个小辈不由看了眼苏满娘。 讲真,他们母亲以前就算是胖,那也只是略为丰润,而且还胖得舒服,是让人看着仿若春风拂面的圆润美人,气质温婉,面若银盘。 更何况现在苏满娘还瘦下去了一些,根本算不上是胖。 那个荔香到底凭哪点自信以为她能入他们父亲的眼,去他身边投怀送抱?! 是凭她那身肥肉? 还是凭她那被挤得越发显小的五官?! 黎母的眼神沉了一下,她握着苏满娘的手不由收紧,缓缓掉头,看向船下。 眼神麻木且诡谲。 苏满娘以为她是被吓到了,连忙拍着她的手安抚:“娘您不要怕,钱嬷嬷你扶着些,我过去看看。” 到底是母亲的丫头,且这府中的奴仆内务都归她一手管理,发生了这事儿,她这个后宅主母最好还是留下来处理一番。 见苏满娘要走,黎母手上的力道越发大了。 她颤着眼帘,急声低道:“别去,闻筠你别去,让别人去。” 苏满娘愣了一下,回头,就见黎母低着头、抓着她的手臂不断用力。 她眨了眨眼,缓声安抚:“好好好,不去不去,那我便不过去了。那……” 她回头看向站在一旁明显不想捞人的黎锐卿,转头对孙管事道:“你留几个人在这里看着,把人捞上来,可别真闹出人命,那就不好了。” 孙管事抬头见黎锐卿没有反对,连忙上前拱手:“是,夫人。” 说罢,连忙点上几个小厮,去与船夫一起取绳子的取绳子,拿灯笼的拿灯笼。m.fEnGYE-zN.coM